这个年轻道士的情商确实低的令人发指,从小又习惯了枯燥乏味的生活,这样的人很难去发现一些细节上的异常,毕竟他本身的经历十分有限,所见所闻都来自于旁人或者书册,敏感程度自然不高。

可只要露出一点马脚,他就能凭着这丝漏洞,把真相推断个底朝天。

——也是厉害的不行。

这会儿的清瞳已经彻底哑巴了,委屈的眼泪都在眼眶里开始转悠,就是死活不肯开口。

她总觉得要是说清楚了缘由,他就一定不会再让她织锦了。

那她……还有什么用呢?

清瞳对着王权富贵很少会有什么倔强执拗的时候,因为这只蜘蛛的信念就是王权富贵本身,所以根本不会有违背他心意的可能。

可现在她就这么死死咬住下唇,梗着脖子一个字都不肯说。

半晌,王权富贵道:“素锦也很漂亮。”

听到道士稍微软和了一点的声音,清瞳顿时就绷不住眼泪了。

“彩锦才好看,只有一种颜色叫什么织锦?”

蜘蛛精的声音又轻又脆,执拗的让人头疼,王权富贵想了想:“用心织就的东西,怎么都是好看的。”

清瞳简直是把一辈子的胆量都在今天用完了,她指着王权富贵床帐后面光秃秃的墙壁:“素锦那么好看,你怎么把挂画摘了?”

道门的终极兵器王权富贵绷住了脸:“……”

他摘了那个挂画还真和好不好看没有关系,实在是放置的时间太长,里面的泥土全都散成了细颗粒,装裱的木框又封的不够严实,每天晚上他上床的时候,都能在床边摸到一手泥巴,时间一长,就算他再怎么舍不得,也只能把挂画收起来。

更别说里面的枯草……

那叫一个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