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里闷得人难受,殷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殿外有知了的叫声,这东西总也捉不完,还有远远的青蛙的声音,殷晚疑心是千秋池传来的。

韩三宝听见动静,轻悄悄的走进内室,“殿下?”

殷晚坐在床榻上,也不点灯,窗外的月光给他蒙上了一层细纱,却掩不住他眼中的阴翳。

韩三宝知道殷晚心情不好,便只立在他身侧,一句话不敢说。

过了一会儿,殷晚从床上下来,“我去千秋池走走,你不必跟着了。”

“是。”

殷晚随意披了件外衫,拿上束台给的折扇,提了一盏宫灯,一个人出门了。

走到千秋池边,层层叠叠的荷叶静谧无声,殷晚沿着池子走,走到一边的一个小亭子里。他把灯放下,自己坐在栏边,慢慢的摇着扇子。扇子扇起的风清凉,消了殷晚浑身的暑意,却消不下殷晚心里的思绪。

远处忽然传来细碎的乐声,飘飘渺渺的,听不分明。殷晚有些疑惑,他顺着乐声走去,却见千秋池旁的紫薇丛里,有个身着红衣的人在翩翩起舞。

殷晚看不清那人是谁,只在看到红衫的那一刻恍惚了一瞬。红衣人娉娉袅袅的转过身,一双妖媚的眼睛望向殷晚。

殷晚挑了挑眉,“宸昭仪?”

宸昭仪没有说话,只用一双勾魂的眼睛望向殷晚,紫薇丛挂住了她的衣服,她轻巧的一旋身,薄纱般的外衫便飘落在地,月色下美人的肌肤如玉,泛着盈盈的光泽。

殷晚慢慢走上前,走到宸昭仪身前,宸昭仪顺势揽上殷晚的脖颈,伏在殷晚身前,呵气如兰。

殷晚伸出手,指节抚上宸昭仪的脸颊,顺着脸颊一直抚摸到脖颈,在那一截纤长的脖颈上打转。

宸昭仪眼中笑意更甚,“三殿下····呃——”

殷晚的手腕倏地收紧,掐着宸昭仪的脖颈,越发的用力。

他看着宸昭仪,“你要对我做什么?”

宸昭仪被殷晚掐着脖颈,很快无法呼吸,漂亮的脸憋得青紫。

殷晚打量四周,看着这一出妖异的地方和面前妖异的人——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为人。

殷晚手腕越发收紧,心想不如干脆弄死她,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不等殷晚动作,忽然一阵尖利的几乎让人头疼的声音传来,殷晚手一松,宸昭仪倏忽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等那声音消失,四下里已经没有人了,乐声随着宸昭仪一块消失了,周围又恢复了一贯的安静。

殷晚用折扇敲着手心,站了一会儿之后,拂袖回宫了。

次日,宫里出了件大事,宸昭仪一早就向陛下哭诉,说三皇子轻薄她,她抵死不从,好容易跑掉,脖颈上的伤痕就是证据。

陛下大怒,传殷晚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