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晚间,几个太医跪在一边给他把脉。韩三宝听见动静赶紧爬过来,抹着眼睛道:“殿下您可算醒了。”

殷晚起身,挥开给他把脉的太医,道:“都出去。”

太医们犹豫不决。

殷晚抓起茶杯就摔在地上,瓷片四溅。太医们不再犹豫很快走了个干净。

韩三宝换了新茶,道:“太后带着娴妃来养心殿同陛下大吵了一架,闹着要出宫去住,最后陛下不仅禁了宸妃的足,还降了她的位分,如今,只是个昭仪了。”

殷晚点点头,道:“太后和母妃现在怎么样?”

韩三宝道:“大中午的闹了一通,精神头不大好,听说方才传了太医。”

殷晚从枕下的暗匣里拿出两瓶东西,这是他分装好的琼浆。束台当初只给他一小瓶,那一小瓶却像是取之不尽似的,不知道一共有多少。

“把这个给太后和母妃送去,化了水喝,若是问起来,只说是珍奇的花露就是了。”

“是。”

让人守住外头,殷晚进了樊渊。

束台看见他十分惊讶,因为殷晚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身上穿了一层薄薄的寝衣,看起来十分憔悴。

“我父皇罚我在午时跪了两个时辰。”殷晚委屈道:“就因为我下了他宠妃的面子。”

他对自己在皇帝面前大逆不道的言论只字不提。

束台大怒:“什么宠妃,敢动我的人!”

他说着就要出去,给那人一点颜色看看。

殷晚拉住他:“我身上好难受。”

束台赶紧停下,取了个奇奇怪怪的果子喂给他。

“这是琅轩果,我年幼之时很喜欢吃这个。”束台道。

殷晚张口咬下一口果子,果子一入口就像流水一样顺着喉咙滑了下去,只留下满口余香。

殷晚面上有了些血色,像是浅浅淡淡的胭脂,透过殷晚的眉眼,竟也有些勾魂夺魄之感。

“我今日睡你这里可好?”殷晚歪了歪头,凑近了束台。

“好。”束台怎么舍得对这样的殷晚说不,他倚着迎枕,让殷晚歪在他身侧,轻抚他的头发。

殷晚躺在束台身侧,眼中并无睡意,只是想和束台待在一起。

“你到底为什么被罚入樊渊啊?”殷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