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虞渊考虑了几秒, 继续转身向停车场走去,几个月前,他和虞明在灵堂闹过不快, 这段过往让他不能对虞明表现得太过尖锐或者亲近。

他走到车前, 正准备上车, 虞明快步走过来,手摁在了车门上。

“虞泉, 这些话五叔本不该对你说, 但是我要说的事情非同小可,所以我希望你能撇开那些过去, 先把要紧的事情解决。”

“五叔我呢, 虽然风流一点,但是大事上从来不含糊。比如挖掘虞王陵的事情,你大伯他们都想开发虞王陵, 而我从来不发表任何意见, 因为这是你哥才能决定的事情, 我尊重他作为家主的地位。”

“关于你的事情, 你那几位叔伯都把你当筹码,打算以后利用你拿到公司的控制权, 但你看, 我有出面威逼利诱你跟我回家吗?我也尊重你的决定。”

“还有你们家里出了那么多怪事, 我有落井下石过吗?”

……

虞渊面无表情地听着, 心想, 难道不是你想坐山观虎斗,最后坐收渔翁之利吗?

虞明还在喋喋不休:“上次灵堂的事情, 我很抱歉, 我喝了点酒, 脑子有点不清醒。我不该在你嫂子一个人待在灵堂时去看望虞渊,这事我会正式给你和你嫂子道歉——”

“道歉,你要怎么道歉?”虞明话音刚落,有人就伸过手来,拉开车门,“手拿开。”

两人一看,竟然是太启。

虞明客气地和太启打招呼,太启却一点也不客气:“你怎么总是大晚上的出现?”

虞明说:“因为家里的其他人我都可以联系上,只有你们叔嫂,一不接我电话,二不让我上门,我除了来这里找虞泉,还有其他办法吗?”

太启依然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找我们有事?行啊,先道歉吧。”

虞渊敏感地察觉到虞明谦和的目光下闪过一丝狠厉,他并没有出面缓和太启与虞明之间紧张的气氛,而是饶有兴趣地站在一边,观察着五叔的表情。

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一向狠毒风流视私生子为草芥的五叔,愿意为自己夜闯灵堂惦记侄媳妇的事情道歉呢?

他为这件事,又能有多忍耐?

事实证明,虞渊高估了虞明的忍耐力,也低估了太启的离谱。

在虞明刚说完一句“抱歉”后,太启就打断了他,抱着胳膊向校门里看了看,说:“口头道歉没用,道完歉就又忘了,还是得请你长点记性。你就去里面的升旗台上做一下自我检讨,然后再给我和虞泉道个歉吧。”

一边的虞渊:“……”

虞明好歹也是虞家举足轻重的人物,在商界也有一定地位,跑到高中校园的升旗台上思过检讨,还是在放学的高峰期,真做了,那就彻底社会性死亡了。

让他意外的是,虞明是在犹豫了几秒后,才被太启的这个要求气走的。

“我和你们谈正事,你们和我开玩笑?”

这要求在一般人看来可能是真的在开玩笑,虞渊想象中的道歉,是让虞明当面鞠躬,在家族内部发表道歉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