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摇头,他派人去寻程叙言也不过是按照他家大人临终前吩咐,再多的他也不知晓。

次日程叙言将裴让临终前这封奏折带上朝堂,裴让要参沿海多位官员,尤以宋谦父子为最,宋家豢养私人水师,多年揽银堪比国库一年进账,胆大包天,狼子野心。

有官员不解:“裴大人何不亲自参奏?”

程叙言敛目:“昨夜亥时四刻,裴大人毒发身亡。”

此言一出,满殿寂静。

“圣上。”程叙言拱手高声道:“圣上,臣派人替裴大人尸检,裴大人的内里早被毒物浸透,不是昨夜也会是今夜或是明晚,总归逃不过一个身死的结局。”他神情悲愤:“圣上,钦差代天子行事,宋谦等人却敢因利毒杀钦差,分明是藐视圣上,藐视法纪,臣,恳请圣上彻查。”

其他官员齐齐道:“臣等恳请圣上彻查。”

天子面沉如水,气势如虹:“准奏!”

申时正,整个坊间忽然流传裴让身死“真相”。当初诸位皇子夺位之争时,裴让

摇摆不定,轮番下注,示好大皇子对付彼时还是十五皇子的当今天子。

然而流言刚起,不过半刻钟便有“真正的真相”。裴让从未摇摆不定,他任钦差严查海运戳中贪官痛脚,惨遭毒害。

此时顺天府收到报案,京郊发现一具男尸,程叙言一直差人留意各方动静,顺天府前脚收到消息,程叙言后脚赶到。

他一眼认出死者身份,正是被先帝逐出翰林院,贬为庶人的前·刘庶吉士。

顺天府府尹讨好道:“程大人,您看这事怎么处理?”程叙言的神情分明是认的死者,府尹想卖程叙言一个好。

程叙言提了提死者过往,转身离开。府尹懵住:这这…程大人这是个什么意思?

师爷道:“大人便公事公办罢。”

府尹想想也对。

程叙言自顺天府离去后,心中最大的疑惑解开。他明白裴让为何身亡。

姓刘的这么多年跟着裴让,却未谋得无一官半职,而裴让步步高升,以姓刘的心高气傲之性,必然生怨。宋谦的人一示好,姓刘的倒戈也是预料之中。

程叙言怀疑申时正的流言中还有姓刘的的手笔。不过裴让下手更狠。

而宋谦与裴让当初应是同时间段投靠十五皇子,互相都知道对方一些隐秘事。裴让若想完成皇命,必得跟宋谦对上。

宋谦多疑自负,恐是想拿捏裴让,最好的方式就是对裴让行贿,那是现成把柄。一旦裴让答应,就与宋谦牢牢绑定一条船。

至于为何宋谦那时不散播裴让在夺位之争中摇摆的流言,估摸着宋谦也不干净。相比之下,以此要挟裴让逼裴让受贿,能将裴让束的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