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叙言想起时明跟他身边好几年,本心来说,时明的性子跳脱又狡猾,还有些不雅的坏习惯。程叙言以前更倾向于他跟时明会分道扬镳。谁知道两人居然能走到现在。

这次嘉州府之行,时明委实帮他许多,那孩子私下还是改不掉本性,但正事上已经十分稳重。

上午时候,程叙言分批次叫人去采购不同药材。过了晌午整个府衙内外都弥漫着药味。

府衙里办公的书吏苦着脸:程大人,这是作甚啊!

天黑时候,一名衙役如约拿着药丸去寻紫袍男人,衙役道:“我家大人说了,褐色的药丸让公子一日一粒,以参汤送服。红色药丸塞于此木棍中,每日上午左右挥动木棍三十下。”

紫袍男人用力点头,“多谢官爷,我都记下了。”男人身后的小厮递上一个荷包。

衙役略做推辞收下,而后告辞离去。离开一段距离,衙役摸了摸怀里的荷包,心里美滋滋。

想到送药还有这好处,下次他还来。

紫袍男人宝贝的拿着药丸回屋,不多时下人呈上参汤,紫袍男人拿过褐色药丸服下。

小厮跟在他身后,“公子,您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紫袍男人道。

小厮宽慰道:“公子刚服下药,没感觉也是合理的。”他提议着:“不若小的扶公子走动走动,加快药效。”

主仆二人在屋内来回踱步,紫袍男人道:“那药丸跟本公子之前吃过的不一样,不苦。反而还有种淡淡清香。”

小厮笑道:“程大人可是上京来的贵人,肯定有不得了的本事。”

紫袍男人深以为然,心里又忍不住美,他也是运气好才有机会让堂堂钦差为他诊治,够他吹大半辈子。

主仆俩聊的话题没什么条理,想起什么便聊什么,但大部分是围绕程叙言。

走了近两刻钟,紫袍男人坐下歇息,小厮为他倒温水,紫袍男人接杯子的时候小厮碰到他的手,惊讶道:“公子,您的手很暖和。”

紫袍男人顿住,他放下杯子,左右手交叠,抬首对小厮道:“当真是暖的!”

紫袍男人一向畏寒,夏日里虽然常出汗,可却仍泛着凉。

但现下不一样,他立刻用手帕擦掉脸上的汗,捧着自己的脸:“脸也是暖热的。”

“公子您气色这会儿真好。”小厮为他取来铜镜,紫袍男人看着镜中的自己,眉眼里都是笑。

“服了服了。”紫袍男人站起身,“程大人真乃神医也。”

主仆二人似乎齐齐忘了,在此之前紫袍男人在屋里走动两刻钟,虽然他体虚但毕竟活动了,身体温暖是正常的。那药丸虽有效却也非灵丹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