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德庆幸自己早有准备,笑道:“是这样的,程状元是个聪明的,便是头回养猪也很是不错。”顿了顿,江平德又道:“不止养猪,程状元在他那山头又栽了不少果树,养着鸡鸭。”

“他倒是悠闲。”天子打趣道。

江平德斟酌一二后,还是道:“程状元估计也不甚悠闲,亦有烦心事。”

天子从龙案后起身向外去,江平德跟在他身后低声道:“程状元跟嘉郡主的嫡女定下亲事,程家底子单薄,想来聘礼一事就够程状元费心了。”

“男子有才干才是正道。”天子不以为意。

江平德连连附和,又道:“不过上京的世家瞧着,这面儿总要过得去才是。”

天子不语。江平德见状很快转移话题,又聊到卓楠星身上,江平德意料之中的见天子露出笑意。

江平德心中叹气,正儿八经的皇子都没这待遇。

天子在御花园行走,忽然一只精致的风筝落在不远处,不多时一名活

泼娇憨的女子从树后跑来。她刚捡起风筝就看见天子,连连跪下行礼,似惶恐似好奇,飞快的抬头一眼时楚楚可怜。

江平德眉毛微挑,当日夜里,天子临幸这名女子,将其升为美人。

后宫里一个小嫔妃的升迁影响不了前朝,朝野正在为下一位皇子封王吵闹。

太子党自然是恨不得除太子外所有皇子立刻封王,然后通通赶往封地,再也不要回来。

五皇子颇有危机感,他本就因为老八一事被父皇斥责,若此时他被封王远离京城,此后天高地远,父皇对他的印象就永远停留在“为兄歹毒”,这对他很不利。

五皇子一派暂时不做声,静观其变。其他无心大位的皇子对此事颇为踊跃。

然而天子再不提封王之事,仿佛光王只是天子的临时起意。

眼下吏部关于去岁一年的考核结果即将出来,关乎官员切身利益。

程叙言也在考核中,即一岁一小考,三年一大考。程叙言如今是小考,吏部对他的考核结果是不功不过。

相比程叙言这边的冷冷淡淡,裴让最近是春风得意。酒楼雅间内,裴让看着对面送来的黄花梨木匣子,上面的纹理看得人赏心悦目。只这一个小小的匣子就值不少钱。

“裴大人,这是某的一点心意。”

裴让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随后才将匣子收下。

戌时四刻他回到家中,裴让与妻子成婚后别府另居。一座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跟程叙言买的那座院子差不离。但屋内一应摆设却远胜程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