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叙言眼睫一颤:“先生,您现在是有把握了对吗。”

如果杜大夫没有把握,何必写下“护养”事宜。

“走走走,老夫要休息了。”杜兰毫不留情把人赶出屋,夜风吹来清凉似水,但程叙言心头一片火热。

他再次醒来是被一股药味激醒的,程叙言下意识看向窗缝,天还未亮。

少顷,他听见院子里传来轻微动静。

易知礼守着灶膛,清晨湿露重,他却满头大汗,不时又往灶膛里添柴:杜大夫说了,锅里的药汤必须保持滚开的状态。

他没有其他用处,但这点小事一定会做好。

院子中心,杜兰正带着程偃打掌法,有点太极的影子。

待二人做完程叙言才轻唤一声,程偃脸上有着明显的疲惫,见到儿子温和道:“你的早饭在小厨房的铁锅温着。”

程叙言:“我不……”

“你不吃早饭,等会儿怎么做事。”杜兰打断他,眼睛一瞪,程叙言默默朝小厨房去。

程偃偏头笑望杜兰:“叙言确实好性,您老觉得呢。”

杜兰甩袖回屋,头也不回道:“跟上。”

程偃的病情特殊又凶险,杜兰在自己的屋里布置,动手治疗。

半个时辰后,整间屋子水雾弥漫,程偃赤身裸体泡在药汤中,杜兰脸色凝重。

屋外侯着一群人。

易知礼紧紧拽着程叙言的胳膊,安慰他:“放心,偃叔肯定没事,肯定的……”

如果易知礼抖的不那么厉害就更好了。

程叙言再次看向紧闭的屋门

,忍不住道:“杜先生到底年岁大了,若是他力乏……”程叙言话到嘴边又改口:“有年轻的辅助或许更好。”

“不行。”杜修严肃道:“祖父说过,越多的人在屋里污秽就越重。”

程叙言瞬间明了,杜先生的意思恐怕是人越多在屋里,会带更多细菌,增加他爹受感染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