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这样。

他还以为叙言哥遇到一个顶顶好的大善人。原来宋谦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叙言哥。

程叙言呼出一口气,由衷道:“不愧是正三品的参将大人。”

见屋内气氛冷凝,程偃笑了笑,他拍拍儿子的肩:“爹说的话也只是一种假设,说不定那位宋大人就是单纯看你顺眼呢。”

程叙言面无表情看他爹:这话您信吗?

程偃干笑两声,别开脸。

半晌,易知礼终于回过神来,他在桌边坐下,抖着手给自己倒水,一口气喝完才道:“我本来想宋大人对叙言哥这么好,是不是想招揽叙言哥。”其实易知礼真正想说的是,是不是宋参将家有女眷瞧上叙言哥了。

果然戏文做不得数。

不得不说,程偃将事情真相猜中十之八九。至于剩下的那一分嘛……

宋谦了解程叙言的过往后,确实欣赏程叙言,若是程叙言上进,宋谦未尝没有其他心思,届时也未必只是利用程叙言,

但程叙言若把一切赌他人良心,就真的愚蠢。

易知礼揉了揉自己的脸,敬佩的望向程偃:“偃叔好厉害。”

他以为叙言哥就是十分聪明的人,现在来看程偃叔好像也不输叙言哥,甚至,甚至……

易知礼偷偷觑了一眼程叙言,心里默默补充:甚至他觉得程偃叔好像更聪明一丢丢。

“不是我厉害。”程偃直直望进儿子眼睛,神情怜惜:“因为叙言拥有的太少,旁人随手给的边角料都会乱你思绪。”

现在的程叙言尚且如此,若换成七八岁的小叙言,不得一招中靶心,到时候这傻小子真为人上刀山下火海。

寻常人家觉得一个旌表是了不得的大好事,可换成官宦人家真不算什么。这是眼界带来的差距,只能依靠时间慢慢缩短。

而且就算是旌表,也是叙言拿命实打实博的,甚至是叙言给宋谦解决一个麻烦。但让宋谦这么一说,就成为宋谦给叙言的大恩。

这驭下之术委实刁钻。

程偃也走向桌边坐下,易知礼立刻为他倒水,清水映着程偃儒雅的面庞:“一般武将也没这般深的心思,你这次刚好碰上一个。”他眨眨眼:“快过年了,不若你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转好运。”

程叙言嘴角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