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一个有自己的主意,且行动力极强的人怎么可能泯然众人。

人的一生漫长,不过刚开头怎能定以后。

程叙言任由脸侧的碎发飞舞,低头看着手里两本书籍出神,他飞快翻了几页,发现这与其说是书籍,不如说是近些年的时事整合,里面还有私人注解。

他平静的心倏地跳动,不敢置信的望向知府衙门的方向,他不明白严知府为什么对他这么友善,他只不过是个秀才,且与严知府非亲非故。

甚至程叙言心想,在知府内堂他不听严知府的劝诫,对方应该不愉才是。后面他偷看还被抓个正着。

他将书揣入怀中,穿过拥挤的人群回到仁心堂。没想到又有一个意外之喜。

易知礼忙不迭解释:“叙言哥被叫走没多久偃叔就闹着找你,结果不小心磕到门框,然后程偃叔就清醒了。”

当时程偃清醒后,仁心堂的三位坐堂大夫都坐不住,纷纷围着程偃,又是把脉又是看舌苔,翻眼皮。这会儿可算消停,三位大夫凑在另一边商量程偃的病情。

程偃看向儿子,温柔笑着朝儿子张开双手,想给这个满身带着看不见的刺的孩子一个怀抱。

程叙言握住他的一只手,“头还疼不疼。”

“不疼。”程偃很快敛去那一点失落。

因着程偃忽然清醒,程叙言跟掌柜打声招呼,提前带着程偃和易知礼回小院。

路上程叙言简单提了提最近发生的事。易知礼跟着手舞足蹈:“偃叔,叙言哥好厉害的,三两下就把歹人干趴下,还得到官府的奖金,整整十两银子呢。”

他们这几个月的租院子的钱正好补上,再加上他们在仁心堂干活学习,虽然没有月钱,但仁心堂包圆他们三人的午饭,偶尔还有零嘴。

易知礼心里着实松口气,府城的花销大,他又没个进账,心里确实焦虑不安。

他崇拜的看着程叙言,“如果有一天我能有叙言哥十分之一好,我做梦都会笑醒。”

这下别说程偃,连程叙言都被逗笑了:“知礼,你太夸张了。等以后你见过更多的人,会发现我不过尔尔。”

“不会。”易知礼和程偃几乎是异口同声。

程叙言走在两人中间,他挑了挑眉,左右望去。

程偃弯眸,落日的光打在他的身上,有种朦胧的美好,他笃定道:“就算以后见再多的人,叙言就是叙言,最特别最好的那一个。”

“对对对。”易知礼跟着点头:“我的想法跟偃叔一样。”

街边的小贩有人正在收拣货物准备回家,而有的小贩正准备迎接夜市。陌生的行人与他们错身而过,只留下嬉笑的余声。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