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让跟程偃接触过几回,此刻见状有了猜测。

“好了,你快去休息罢。”裴让开口。程叙言大病初愈,其他人自然不闹他。

回到屋子,程叙言在桌边坐下,屋内虽然光线微暗,但打扫的还算干净。

易全山给他们倒水,却发现水凉了:“我去烧水。”

易知礼左右看看:“我我也去。”

屋内只剩程偃和程叙言。

程偃关切道:“可有难受?”

岁月也不知是优待他还是漠视他,程偃的眼角生出细纹,可那些浑噩时光仿若不存在,他的目光仍维持在年轻时候,刚历过大难,又抚平伤痛带着温柔。

没有饱经岁月的沧桑,却也不复当年意气风发。

程叙言摇摇头:“我没事。”

“你常说的就是这句。”程偃拿方帕给他擦汗,“担子都在你肩上,你绷久了自然受不住。”

屋内昏暗,程叙言起身将窗户支的开一些,他盯着外面的野草,跟程偃说起这次院试的试题。

程偃温声道:“科举久了,题不好出。只能刁钻着来。”

程叙言深表赞同。忽然他道:“爹帮我看看我答的好不好?”

父子俩谈论的认真,易全山进屋添上热水就带着儿子出门买菜。

如果程叙言没生病,他们或许会在郡城找活,赚点小钱给叙言买份礼也好。可眼下叙言刚有好转,他们放心不下。

天黑后,程家父子俩躺在一张床上,程偃侧身轻轻拍着儿子的心口。

程叙言:………

程叙言无奈:“爹,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这种哄睡方式。

“不是把你当小孩。”程偃眉眼一弯,又转移话题,语气笃定:“你这次至少在甲科。”

甲科是院试前十的统称,常作廪生。

程叙言他们之前科考皆需廪生作保,其每年油水不少。

闻言,程叙言挑了挑眉:“这么相信我?”

程偃笑容不变:“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程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