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抗拒任何雌虫的接近,然而他的身体又太过虚弱,连短暂下地行走都不能,阿莫斯不愿意让他反感又实在不放心他一只虫睡,于是在床榻下面打了地铺,也便于随时照顾楚倦。

开始的一段时间雄虫夜里总是睡不着的,疼痛和噩梦几乎随时会席卷住他,在睡梦当中把自己逼到绝路,阿莫斯不忍他伤到自己,在他每一次失控的时候将虫按在自己怀里。

s级雌虫的身体素质能够徒手撕裂小型军舰,如果他不愿意哪怕雄虫的牙齿尽数粉碎也无法伤到他一根汗毛,但他只是强忍着,任由雄虫的牙齿穿过肌肉,留下一片淋漓的伤口。

精疲力尽的雄虫倒在他的怀里,阿莫斯会在黑暗里替雄虫收拾一片狼藉的床铺,用湿热的毛巾替他擦干净身上的汗水,擦去他眼角因为生理性的疼痛溢出的泪水,将僵硬的手指一点一点按揉至温热柔软的温度。

为他擦净身上每一处缝隙里的水渍,换上干净的长袍,整理凌乱的长发,将那个他曾经根本无法拥抱的高高在上的雄子抱在怀里。

虽然孱弱的一触即碎,却在此刻完完全全属于他阿莫斯。

哪怕濒临破碎至少属于他。

他享受这种完全的掌控,脆弱的雄虫完全依赖着他。

双腿失力不能行走,无论去哪里都需要他的怀抱和代步;食管脆弱心理性厌食,需要他用最精贵的事物哄着慢慢吃少许;身体药物积淀无法控制的发/情期,需要他在任何时候进行抚慰。

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排泄,一切都要假于他的手,等待他回来的时刻里稍微多喝一口兽奶,都会因为鼓胀的腹部而感到难受。

黑暗里雌虫灰绿色的眼眸愈发深邃,也许是因为夜色太深,让他的眼眸几近漆黑,只有在这样无尽的黑暗里他才能这样专注不加伪装的看着面前的雄虫。

那双深邃的眼睛专注到贪婪甚至疯狂的程度。

现在的雄虫能够在镇定剂的作用下稍微安睡一段时间,但很快就会再次从噩梦当中惊醒,在急促的呼吸里,在每一次不能喘息快要休克的情况下,甚至需要他辅助雄虫呼吸。

强悍的力量几乎要在房间苏醒,阿莫斯慢慢弯下腰揭开被子,镇定剂让雄虫短暂失去了警觉,他将暖热的手掌放在雄虫腹部再次为他揉按。

雄虫总是倔强又强撑,明明还在难受,却只愿意接受一丁点的好意,他的动作轻柔,直到冰凉的皮肤慢慢涌上温度才停止。

因为他的动作雄虫的睡袍松垮的挂在身上,露出一截苍白的锁骨,高大强悍的雌虫撑在雄虫上方,眼里是汹涌而上的火焰。

雌虫虔诚的低下头,隔着薄薄一层睡袍亲吻雄虫的腹部,却在即将触及雄虫肌肤的那一刻猛地惊醒,撑在雄虫两旁的手臂骤然收紧,很久,才克制着在雄虫鬓角落下一吻。

“雄主,晚安。”

炽热的呼吸落在脖颈,沙哑的声音里压抑着不能言说的渴望和爱/欲。

浴室的门被轻声打开而后关上,黑暗里没有一丝光亮,于是也无虫得知黑暗里的雄虫是何时睁开的眼。

睡袍已经被重新拢好,放在被子下的手被恢复到了从前的姿势,这里是帝国军部别墅区,哪怕是帝星的喧哗也渗透不了半分,空旷的安静里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大,包括窗外轻柔的风声,自然也包括浴室里雌虫压抑到极致的闷哼,隐隐带着一丝痛苦。

每天不停的靠近,甚至是吞食雄虫的信息素,却永远无法得到满足,对于帝国的军雌这无异于饮鸩止渴的酷刑,也会让他一步一步更接近于崩溃。

靠近爱上一个养胃的雄虫,对于虫族这个种族来说,本身就是一种自虐和自杀。

陷在柔软被窝里的雄虫静静听着窗外的风声,厚重的窗帘也在夜风下被掀起一角,清冷的人造星光透过缝隙落在雄虫发梢,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碎银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