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要这么说自己。”

雌虫锋利的眉不自觉的皱起,双手紧攥成拳,他很想上前把此刻脆弱的快要碎掉的雄虫抱进怀里,却又生怕他再受任何刺激。

雄虫在抵触任何雌虫靠近他,在黑市里的日日夜夜,那些垃圾雌虫到底给雄虫带来了什么?

楚倦没有反驳他,所有的力气都已耗尽,他空茫的闭上眼,积蓄了片刻的力气想要爬起来,却在动身的那一刻往床榻下滚下去。

没有落在冰冷的地面,军雌的手臂稳健又有力,支撑住骨瘦如柴的雄虫。

阿莫斯像是早已洞悉他的想法,沉默着抱起雄虫瘦弱的骨骼,低声道:“让我抱您过去吧。”

因为他已无法自行走过去。

温热的水流冲刷在身体上带来的热度让雄虫不自觉的沉入水底,温热的水流包裹住那具冰冷肮脏的躯体,快要窒息的刹那雌虫以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他从水底捞起来,额头紧紧靠在雄虫的冰冷的发上,哪怕再是克制,依然抵挡不住声音的喑哑。

“殿下,别这样。”

会把他本来冷硬的心肠刺的千疮百孔。

这一夜对于阿莫斯无比煎熬,他守在楚倦身边一夜,坐在他的床头,感受着雄虫冰凉的体温,却甚至不敢太过于靠近。

雄虫也许是受过深入骨髓的折磨,对于任何雌虫的亲近都带着下意识的瑟缩和退避,哪怕在睡梦中都是如此。

伸过去的手掌在即将接近的刹那收了回来,在身侧紧握成拳,雄虫已经熟睡,阿莫斯再忍耐不住从房间里退出来,把自己关在门外。

脊背抵在门上冷汗已悄然浸湿了一层衣料,攥住门把手的手臂肌肉每一寸都在不可抑制的发着抖。

“抑制剂。”

声音极端简短冷硬,却依然能听出其中的急躁和热度,时刻守在门外的尤瑟夫立刻递了一支上去。

雄虫这一次的信息素的扩散浓郁而紧急,在上将关闭所有权限之前就已经泄露出来一缕,守在外面的军雌不少腿都开始发软,险些直接因为雄虫的信息素失控,幸好及时打了抑制剂才勉强稳住。

他们只在门外就受到了这样的冲击,难以想象近距离接触楚倦雄子的上将是怎么熬过这半夜还没有失控的。

这种失控扩散的信息素对于雄虫没有任何好处,他的虫核破碎已经无法再产生任何能量,任何一次的信息素都是在消耗他本就所剩无几的生命。

冰冷刺痛的针剂直接打入手臂流进血管,终于短暂的让阿莫斯感到一丝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