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今朝是个名副其实的暴君,明君谏言犹可被采纳,所以满堂忠义之士,然而暴君如殷今朝有那个骨气的骨灰上的草都生了半丈高。

“朕说过,不会再让老师跪任何人了。”

他的眼睛奇异的发亮,有中灼灼生辉的错觉,那张风华无双的容貌引的无数人飞蛾扑火,偏偏在楚倦这里一再碰壁。

若是以往楚倦必然苦口婆心的拒绝而后跪下,此刻却是安心受下一句话也未说。

早朝过的很快,比起景德帝在世时鸡毛蒜皮的事也敢说给皇帝听,面对随时可能发疯杀人的殷今朝,朝臣们明智的选择挑重点说完快走,甚至连一直慢慢吞吞的语速都有显著提高。

早朝完了所有官员都长松一口气快步离开,唯有楚倦留下被魏和引到御书房。

里头已经摆好了茶点和早食,热气腾腾味道清淡都是楚倦平时喜欢的,殷今朝下朝穿了一身红衣,似乎在想些什么,看见他来亲自伸手为楚倦布菜。

“臣是过来取文渊阁印信的。”

殷今朝为他布菜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他没敢抬头看楚倦,只是夹了一块山药饼给楚倦:“老师陪朕吃完这顿饭,朕就把印信给老师。”

一顿饭换文渊阁印信倒是不亏,楚倦似乎轻嗤了一声,却到底还是坐下了。

“昔年老师远赴江南治水,据说最是喜欢这道菜的,朕特意为老师去寻了来,老师尝着喜欢吗?”

他自以为是深情感动天地,却被楚倦一针见血:“是啊,多亏陛下惦念,竟是到那般穷乡僻野也遣了人不远千里的监视着臣。”

殷今朝被刺了一下也不恼,竟弯了弯嘴角,从善如流:“是朕的错,今朝知道错了。”

喜怒无常的小暴君那样低头认错的模样倒是引的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他的模样乖巧的有中诡异的气氛,让人莫名的不自在。

一顿饭吃完殷今朝果然守信把文渊阁印信交到楚倦手中,而后抬起眼睛看他:“接下来朝中事务繁杂要麻烦老师了,老师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

他的眼睛透亮清澈,常给人一中看透一切的感觉,楚倦垂下眼帘,只是道:“多谢陛下体恤。”

回去的时候照例坐的马车,003叹为观止:“宿主,你这完全是在摘取人家劳动成果啊。”

他造反夺权整治朝堂,完了都是给你做嫁衣,它说怎么宿主连着两个月不肯出府,正是因为外头一团乱麻他懒得理清,等殷今朝理的差不多了百废待兴之时突然出手抢了下来。

楚倦往马车后靠了靠,淡淡提醒:“他上辈子也是这么摘取我的劳动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