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样小心防备三皇子只能说明一件事,殷今朝对楚倦有暗手,楚倦知道花朝是什么意思,没明说,却也没否认。

殷今朝的毒并不是在他登基以后下的,积在他血肉中的毒药长达五年,也就是说从殷今朝认识他的第一年,他逐渐培植出自己的势力开始,就开始了对楚倦的钳制。

少年人的心性残酷且无情,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偏偏脸上还能装出把你当成溺水的最后一根稻草的模样。

想一想楚倦就想叹气,觉得曾经的自己真是天真又傻逼,是完成任务以后都能气活的水平。

等花朝收拾完了出去,003溜达溜达出来:“宿主想怎么做?”

楚倦沉思了一刻,冷漠道:“这一次我就是纯粹的带恶人。”

——

长乐殿。

三皇子殷今朝本来是皇宫中最不受待见的透明人,最近两年却出奇的合帝王心意,渐渐露头。

倒不是他多么才华横溢令人叹服,实在是因为他就是一把好用的刀,残忍又冷酷,皇帝几乎没有把他当自己的儿子,而是一把趁手的工具。

他的起势是因为皇帝年老体衰追求炼丹长生之术,在朝堂上遇见政见不和的老臣反驳皇帝谕旨,皇帝在家宴上考问几个皇子该如何。

太子学帝王之道,说要刚柔并济,二皇子心机深沉,开口说要恩威并施,只有殷今朝提着剑出去,片刻后提着老臣的头颅过来,歪着头笑的格外乖巧。

“孩儿没怎么读过书,不知道那些有的没的,孩儿只知道父皇是天子,父皇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冷酷血腥的像个疯子,偏偏声音又甜又乖巧,真的像个没有读过什么书,一心祈求父亲注目的孩童,那一年,他不过十四五岁。

这样残酷暴烈放在皇帝早年要被乱棍打死的手段,却到了老年皇帝的赞赏,皇帝年老体衰,却没有平常人家的心慈手软。

他开始忌惮年富力强的太子,正当壮年的二皇子,和逐渐羽翼丰满起来的皇子母族,唯有殷今朝不同,他一无所有,他不通政权更迭,他背后没有庞大的家族支撑。

这样的人连道理都讲不通,唯独听父皇的话,这是怎样满足一个年老体虚帝王的心,他甚至不觉得这个孩子残忍,只爱惜于他的忠心,可以做帝王手中的刀,承受一切骂名。

殷今朝就这样诡异的起势了,而现在这个诡异起势的人正疯狂踹着宫门。

“本王要出去,谁给你们的胆子拦我的?”少年人一袭红衣,在阴沉的天幕里红的像血,声音骤然如雷霆,不知为何守住宫门的侍卫有些心惊胆战。

从前只觉得三皇子阴森残忍,倒是第一次发现他居竟然也有这样的气势,让人简直不可逼视,这中威压甚至比太子更为强势。

“今夜二皇子搜查羽林卫之事,末将奉命封锁城门,任何人来都不得开,请三皇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