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心情不好,云献哄了他许久,等到天明才过去那边做事。云献站在廊下送他离开,等他走了,三秋才从后面绕过来。

云献一身广袖绸衫,问道:“办妥了?”

“都妥当了,”三秋道:“棺材已经下葬,任谁也不会再去扒出来。王管家现在在城东的一处僻静院子里,用了慕容先生的药之后,身体也有了气色。只是····”三秋犹豫了一瞬道:“只是他闹得厉害,我怕再这么下去会招来周围人家的怀疑。”

“闹得厉害?”云献皱眉。

云献出府那一日不凑巧,天上下起了小雨,远看如烟雾一般。即便撑着伞,潮气也能将衣裳打湿。

云献走进院子,角落里栽着几株牡丹花。还没有推开房门,就听见屋里噼里啪啦的声音。云献一顿,隔着窗看了一眼,只见好好地屋子如同强盗洗劫了似的,瓷器摆设碎了一地,床帐撕的一条一条的。王溶坐在椅子上,哪里还有一点要死不活的样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绑来这里!”说着王溶又砸了一只杯子。

败家玩意儿,云献心想,真是哪哪都比不上我的姜善。

云献推开门,躲过一只飞来的杯子,淡声道:“我们是二公子的人。”

王溶眼睛一亮,“二公子?”

云献看着屋里没有下脚的地儿,索性只站在门口,“二公子命我们将你挪到这个地方,叫你好好养病。”

王溶眼里有些怀疑。

云献继续信口胡说,“府上新夫人跋扈,她自从知道了你与二公子的事之后便把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多次想要对你下手,只不过都被二公子拦下了。二公子怕万一你有个不测,索性将你挪到这处院子里,避避锋芒,兼之安心养病。”

王溶半信半疑,“真的?”

云献瞥了他一眼,“如果我们是坏人,那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们下手的呢?”

他语气中的不屑实在是太明显,以至于王溶更生气了。他拿起一个杯子又要砸,云献道:“瞧瞧你这幅样子,二公子看到了还会喜欢吗?”

他这句话戳到了王溶的痛处,王溶瘪了瘪嘴,放下了杯子。

“二公子真的还喜欢我吗?”王溶可怜巴巴的问。

云献心说我才不关心端玮喜不喜欢你。

王溶又看了云献一眼,在他平平无奇的脸上划过,道:“算了吧,你看你就是个孤家寡人,问你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