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冀北传来捷报,永定侯大胜,不仅将敌军击退,还重伤了那个屡次挑衅冀北的燕律将军,斩断了他的右臂,使其终身不得用剑。

捷报传到宫时,宣武帝正于御书房与诸位臣议事。

闻言,帝王拍案叫绝,“这永定侯,从未叫朕失望过!好!好啊!”

诸位臣纷纷附和:

“恭喜皇上,恭喜永定侯!想来这东芜屡战屡败,也该知晓我骊国的厉害了。”

“皇上以德治天下,各方战事,都依托皇上洪福啊!”

……

……

眼看宣武帝满面红光,李国公笑笑道:“永定侯镇守冀北,百战百胜,真乃冀北福星,我骊国之福啊。”

宣武帝依旧含笑点头。

李国公瞥了眼卞威,卞威立即会过意,附和道:“虎父无犬子,这陆世子一身本事,皆是承了永定侯的衣钵,将来父子二人若皆立命于冀北,那这冀北便是我骊国的铜墙铁壁,无人可破啊!说不准陆世子将来能与贺小将军比肩,成我骊国枭雄,护我——”

“咳咳!”有人重重咳嗽,这贺小将军,是能随便提的吗?

御书房内陡然一静,卞威似是才反应过来,忙扶着乌纱帽跪下,“微臣口不择言,望圣上赎罪!”

那笑意满面的帝王神色微敛。

这卞威字字句句,都跟剜心似的!宣武帝不悦地摆了摆,“若无事,诸爱卿便散了吧。”

众人散去,“吱呀”一声,殿门阖紧,御书房内一下静了下来。

宣武帝一动不动,卞威那话犹如当头一棒,将宣武帝从冀北大胜的喜悦拉了回来。

仔细想来,这么些年他不是没有防过陆行,可为何依旧将冀北兵权交由他。

一来,冀北需要人守,放眼朝堂,武将之,确实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二来,陆家一家老小皆在京都,陆行只身在冀北,怎么也不敢翻了天去。

来,唯一能承接冀北的陆九霄是皇家血脉,在之前他看来,这兵权最终还不是回到他们姓赵的里,算不得亏。

可这也得陆九霄忠心无二才行。

但此时宣武帝脑仿佛“叮”地一声,一根弦绷断。

比肩贺忱……

贺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