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李子安的部下,一个个垂头丧气,扭头看着李子安,无比懊悔,他们都以为李子安有强硬的后台,要知道受此大辱,还不如跟义勇军走了。

犬养宣读关东军惩办通告:李子安等七名军官,处以极刑,立即枪决。被义勇军军缴械 的所有官兵,即日押往辽宁抚顺煤矿,充为矿工……

李子安等人如遭雷轰,他们拼命地挣扎着,大吼着,但被日本宪兵按住头,想喊都喊不出来。

台下的军官们面面相觑,惊魂未定,有的不敢看这恐怕场面,闭上眼睛,有时内心同情,怕被宪兵看出来,低下头。

李子安求生本能,促使他尽全力,大声地呼喊:“冤枉,冤枉,我们冤枉,我要见我的老长官熙洽,我有话要说……”

酒井示意宪兵把李子安拉到近前,冷冷地:“你有什么话要说?”

李子安:“我要求面见熙省长。”

酒井:“你为什么要见他呀?”

李子安:“我是他的老部下,我虽然指挥不当,罪不至死,再说了,我是满军上校,如果说惩处,也该由熙省长下令,你们关东军无权……”

酒井:“你敢鄙视我们关东军,这又是一项罪状。”

李子安豁出去:“现在是满洲国,你们关东军只是协防,我们效忠的是满洲国‘执政’,听命于熙省长,假如我的老长官要枪毙我,我……我毫无怨言!”

台下的军官们小声议论起来,似乎都赞同李子安的说法。

酒井笑了,笑得令人发冷,让犬养把死刑令,展示给李子安。

李子安首先看到熙洽的大印,旁边还有熙洽的亲笔签字,熙洽曾送给他手书的横幅,他太熟悉熙洽笔迹了。

酒井:“看清楚了吗?”

李子安懵懵然了,他不相信自己眼睛,但又不能不相信自己眼睛。

酒井:“熙省长一向治军严厉,就是他向我们关东军请求,枪毙你们的。”

李子安呆若木鸡,痴语着:“我……我不信,我要面见我的老长官,我要……”

酒井:“来人啊,把他们押下去,执行!”

李子安等七名军官,彻底地绝望了,当宪兵们拉扯他们时,他们都尽全力的挣扎着,有的含糊不清地喊着什么,不知是哀求,还是诅咒,也有的血气方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想呈出军人的本色,挺起腰,昂起头,尤其是李子安,懵然、懊丧,一扫而光,冲酒井,也冲台下满军军官们大吼着:

“酒井,你这个小日本,我操你八辈祖宗,弟兄们,我该死,我们太糊涂了,我临死了,我才明白,我们不该跟着小日本啊,弟兄们,我们不配做军人啊,我后悔呀,后悔没投义勇军啊……”

台下骚动了,有的军官站起来,有的竟喊起:枪下留人……

酒井脸色铁青,手一挥,会堂两侧的宪兵举起枪。

李子安被宪兵拖架着,有个宪兵用手捂他的嘴,李子安锋利的牙齿狠狠一咬,就听“咔嚓”一声,宪兵的手指被齐整整断成两截,宪兵疼得跳起来,甩着手,李子安吐出宪兵的断指,满嘴都是血,还不住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