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昨天晚上把它们洗出来了。”在中央情报局,重点多少有所改变了,瑞安能看出这一点。来人把照片交给了他。这人头发已经开始花白,戴着无边眼镜,打着蝴蝶结领带,衬衫袖口上的带子也系得恰到好处。马丁站在屋子一角,嘴巴始终闭得紧紧的,“我们估计它一定是在三座营地中的一座,对吗?”

“是的,其他两座属于谁已经搞清楚了。”瑞安点点头说道。这话引来了重重的一声鼻息。

“小伙子,你这么说?”

“对啊,这两座营地已经开始活动起来。一座从上星期起开始活动,一座是两天前开始活动的。”

“那么二十号呢,那座‘直接行动’营地呢?”格特问道。

“自从法国人进去以后,它就关闭了。我看过它的录像带。”那头发花白的人开始带着赞美的微笑说:“但不管怎么说,请看这儿。”

这是一张罕见的白天的照片,甚至是彩色的。照片上紧靠着营地的射击场上六个男人站成一排,但拍摄的角度使他们无法看清这六个人手中是否拿着枪。

“这是在进行实弹训练吗?”瑞安小心地问道。

“可能是训练,也可能是在集体撒尿。”这句话说得幽默。

“等一等,你说这些照片是昨天晚上拍的?”

“你看看太阳的角度。”那男人带着讥笑的口吻说。

“哦,是清晨。”

“大约是我们的午夜时分。拍得很好。”那男人解释道。

“你们从照片上看不到一支枪,但有没有看到这儿这些小小的闪光点,这些闪光点很可能就是太阳光照在打靶后摊在地上的黄铜弹壳的反射点。好吧,这里有六个人,大概都是些北欧人,因为看上去皮肤都很苍白——看看这边被太阳晒黑的这个,他的手臂看上去是不是有点粉红色?六个人显然都是男性,这从他们短短的头发和服装的式样上就可以判别出来。好吧,现在的问题是,这些家伙究竟是干什么的?”

“他们不是‘直接行动’组织的。”马蒂说。

“何以见得呢?”瑞安问道。

“‘直接行动’那几个家伙已被逮住,不能再和我们周旋了,他们已经被提交军事法庭审判,两个星期以前就被处决了。”

“上帝啊I ”瑞安转过脸去,“我不想知道这些,马丁。”

“那些家伙被处决时,有牧师在场。我想那就是我们同事干事情体面的地方。”

他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事实上,法国的法律允许这种非常状态下的审判。所以尽管我和你一样始终感到不安,但这却是符合法律的,这么说你感觉好点吗?”

“好点了。”瑞安沉思着承认道。这种处决与暴力主义者的行动没什么大的区别,但前者至少遵循了法律程序,而这也是“文明”的一种解释吧。

“好。这次也象你的,金丝雀’计划一样成功。法国国外情报局在巴黎郊外将另两个成员也已逮捕归案。”——这事儿还没见报——“还查获了一仓房的枪支弹药,‘直接行动’组织不会洗手不于的,但他们已经受了严重的挫折。”

“完全正确。”那个打着蝴蝶结领带的男人表示赞同,“这些情况最初是你发现的吗?”

“都是因为他要向三百英里以外的仇人报仇。”格特回答。

“怎么会没有别的人先看见呢?”瑞安宁愿这是别的什么人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