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服一粒,一粒小东西。—粒漂亮的黄色药丸。这不是请求,杰克,这是命令。你需要睡觉。药在这儿。”罗比将药丸倒出来给他并看着他吞下去。不到十分钟瑞安入睡了。杰克逊在另一张床上躺下以前检查了房门是否关好。飞行员在睡梦中看到了做这些坏事的家伙,他们坐在一架飞机里。他四次用导弹打中他们的飞机,看着他们的躯体从孔洞里散落下来,这样在他们坠入海里以前他能及时用机关炮毁灭他们。

爱国者俱乐部设在波士顿南部的爱尔兰领地之一、百老汇车站E 内一条大街对面的一家酒吧里。它的名字并不使人回亿起十八世纪七十年代的革命,而是引起人们对酒吧问老板本人形象的注意。约翰?多诺霍曾在美国第一海军陆战队师服过役,参加过从长津湖艰苦撤退的战斗。虽然受伤两次,但他在天又冷路又远的征途中从未离开过队伍。他现在走起路来还是一颠一跛的,因为他右脚的四个脚趾在那次征途中冻坏了。他以此为荣,胜于他挂在酒吧后边海军陆战队军放下面装在框子里面的那几枚勋章。凡是穿着海军陆战队制服的人进入这家酒吧,第一杯酒总是免费招待的,同时还可以听一二个老陆战队员的故事,美国海军陆战队退役下士约翰?多诺霍十八岁时曾在这个陆战队服役过。

他也是个民族情绪强烈的爱尔兰人。他每年从波士顿的洛根国际机场乘机返回故乡省亲;并重新温习他的祖国语言,同时还带回各种各样美国从未大量进口的优质威士忌样品。多诺霍也要尽力赶上他称之为“六个郡”的北爱尔兰事变的潮流,以便跟那些为从英国人的枷锁下解放他们的同胞而勇敢斗争的反叛者取得精神上的联系。在他的酒吧间里,已筹集了很多款子支援北爱尔兰的反叛者,许多人在这里为他们的健康和他们的事业举杯祝福。

“哈啰,约翰尼!”帕迪?奥尼尔在门口叫他。

“晚上好,帕迪!”多诺霍看到他的侄子跟着奥尼尔进门时他手里已经打开一瓶啤酒。埃迪是他的己故兄弟的独生子,是个好孩子,曾在神学院上过学,他是那儿足球队的第二队队员,后来他加入了联邦调查局。约翰叔叔认为做特工人员没有当海军陆战队战士那样光荣,但他知道那里待遇高得多。他听说埃迪围着奥尼尔周旋,但真正看到事实确是这样时,他则颇有伤感。或许是为了保护帕迪免遭英国人的暗杀吧,酒吧老板这样自圆其说。

在帕迪到后面房间里等候的那伙人那儿去之前,约翰和帕迪一起喝啤酒。他的侄子独自呆在酒吧一隅,在那里喝了一杯咖啡并监视着一切。十分钟后,奥尼尔到后屋去谈话;多诺霍走过去跟他的侄子打招呼。

“嗨,约翰叔叔,”埃迪欢迎他说。

“日期你确定下来没有,现在吗?”约翰问,当奥尼尔在场时他老是爱用爱尔兰口音。

“可能在明年九月份。”年轻人这样打算。

“你跟那女孩子住在一起快一年了,你的教父有意见吗?还有神学院里的那些好教士呢?”

“他们或许同样会说你在募集经费支援恐怖主义分子。”年轻的特工回答。埃迪最讨厌别人告诉他应该怎样生活。

“在我的店里,我不希望听到你说这样的话。”他以前也已听到过这样的话。

“奥尼尔就是这样做的,约翰叔叔。”

“他们是自由战士。我知道他们时常曲解我们的某些法律,但是他们违犯英国法律跟我或跟你都没有关系。”约翰?多诺霍坚定地说。

“你看电视吗?”特工没有必要回答叔叔的问题。在对面角落有一台用来看棒球比赛和足球比赛的阔屏幕电视机。这家酒肥间的店名也偶尔招来新英格兰爱国者足球队员在此聚谈喝酒交际。约翰叔叔希电视的兴趣只限于“爱国者”、“红色萨克斯”、“克尔特人”、“熊先生”等队的球赛。他的政治兴趣完全等于零。他每隔六年投一次票都赞成特迪?肯尼迪,他认为自己是个增强国防力量的忠实支持者,“我现在给你看几张照片。”

他把第一张放在柜台上,“这是个小女孩,名叫萨莉?瑞安。她住在安纳波利斯。”

他的叔父拿起照片一看,笑了,“我记得,我的凯思林那时也是这么个样儿。”

“她父亲是海军学校助教师,军衔是海军陆战队上尉,他曾在波士顿大学读过书。他的父亲过去是一名警察。”

“听起来象是个优秀的爱尔兰人。是你的朋友吗?”

“完全不是的。”埃迪说:“我和帕迪今天早些时候才碰见他。然后他的女儿又成了这副样子。”第二张照片又放在柜台上。

“天哪,我的老天哪!”在那么多医疗器械下的孩子简直辨认不出来。她的双脚从笨重的捆扎筒里伸出来。直径一英寸宽的塑料导管含在嘴里,露在外面可看到的身躯部分是一堆可怕的变色的东西。摄影的人能将这东西拍出来是有点高超技巧的。

“她的运气好,约翰叔叔。小女孩的母亲也在这儿。”又是两张照片放到柜台上。

“出了什么事,是车祸——你叫我看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约翰?多诺霍问。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是个外科医生——她还怀了孕,这在照片上看不出来。昨天她的汽车就在马里兰州安纳被利斯市郊外被机枪击中。几分钟后,他们又杀死了一名州警察。”他又放下另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