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我望的不是爆炸的方向,先生。”

“过了多久您才看见发生的事情的?”

“噢,先生,我刚才说过,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妻子和女儿隐藏起来,然后我再抬头去看。您问这花了多少时间吗?”他翘起头想了想,“至少一秒钟,可能有三秒钟。很抱歉,但如我刚才说的,要回忆这种事情可不容易——我的意思是说,谁也不会随手操着秒表。”

“所以当您最终抬头看时,并没看清直接发生的事情?”

“是的,先生。”好,查理,接着问吧。

“这就是说,您没看见我的委托人在用手枪射击,也没看见他扔手榴弹。”

漂亮,瑞安心想,很奇怪他玩了这么一手。好,他还得玩下去,“不,先生,我刚看见他的时候,他正跑着绕过小轿车,从另外那个人那儿跑过来,从那个已经死了的人那儿——就是拿冲锋枪的那个。转眼问他就跑到了劳斯莱斯轿车的右后方,背对着我,右手拿着手枪,比划着,好象……”

“从您的角度假设,”阿特金森插嘴说:“好象要干什么这会有好几种可能。到底是哪些可能呢?您怎么知道他在那里干什么呢?您没看见他从那辆后来开走了的汽车里出来。您所知道的不过是他可能象您似的,也是个跑去营救的过路人,是吗?”

这么说,杰克有些发楞了。

“假设?不,我认为应称之为判断。要是如您所说,他是跑去营救的话,他就得穿过街道。我怀疑有谁能不论场合如此快速地做出反应,何况那儿还有个端冲锋枪的家伙得让你再考虑考虑哩。另外,我看见他是从那个拿AK47型冲锋枪的人那儿跑过来的。如果他是去营救,为什么反倒从那个家伙身边跑开呢?如果他有枪,为什么又不打他呢?当时我来不及想到这种可能性,现在看来也没有这种可能性,先生。”

“又是一个推论,约翰爵士。”阿特金森象是在对一个智力低下的小孩说话。

“先生,您问我问题,我尽量回答,而且要说明我的理由。”

“您希望我们相信您这瞬息间的闪念?”阿特金森转过身来看陪审团。

“是的,先生,事情就是这样。”瑞安十分肯定地说:“我的回答就是——事情就是如此。”

“我的委托人从未被拘捕过,也没被指控犯过罪,我想投人告诉过您吧? ”

“我想这次是他初犯。”

“这得由陪审团来决定。”律师反咬一口,“您没看见他开枪,是吗?”

“没有,先生。但他的自动手枪应该有八颗子弹,却只见三颗。等我打了第三枪,枪就空了。”

“这能说明什么呢?您也该知道可能有别人用过这支枪。您没看见他打,是吗?”

“没看见,先生。”

“那么这支枪可能是小轿车里的谁掉下来的。我的委托人可能捡了起来,我重复一遍,他干的事情是同您一样的——这可能是真的,但您却不知道,是吧?”

“没看见的事我不能作证,先生。不管怎么说,我看见了街道,看见了来往的车辆和别的过路人。要是您的委托人的所作所为如您所说,那么他是从哪儿来的?”

“严格地说——您不知道,是不是?”阿特金森大声问道。

“先生,我看见您的委托人时,他正从停着的汽车那个方向来。”杰克在证人桌上比划着,“他要是走下人行道,捡起枪,再出现在我看见他的地方——除非他是个奥林匹克级的短跑运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