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看得出来,对方正在捉摸他说的话。殿下现在坐得稍微挺了一些,开始露出一丝苦涩的笑,但至少表现出几分自信。

“我还不习惯人们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那么把我的脑袋揪下来。”瑞安咧着嘴笑了,“你看来象是需要振作一点儿——但我必须先引起你的注意,是不是?我不向你道歉了,先生。你为什么不去那儿照照镜子,我敢打赌,现在镜子里的你看着可要比今天早晨刮胡子时候好多了。”

“您真的象您说的那么想的吗?”

“当然。你该从外部来看当时的形势。你昨天面临的难题可比我在匡蒂科经过的任何训练都要严峻,但你。挺过来了。听着,我给你讲个故事:“我到匡蒂科的第一天,碰到的就是军官课程。他们要我们排好队,我们认识了领我们操练的教官——射击教练威利?金军士。他是个黑人。他从头到脚打量我们一番,说‘道,‘女娃娃们,我要说说好听的,也要说说不好听的。‘好’听的就是,要是你们通过了这门课程,证实是好样儿的,那么你们这辈子就用不着再证实什么了。’他停了几秒钟,“不好听的就是,你们必须给我证实它!”

“您是班上最好的?”亲王说。他说话也很简洁。

“这个课程我是第三名。后来初级军官课程我得了个第一,是的,我干得不错。那可真是要命。一天训练下来,就想睡觉,到时候你倒下就能睡熟。但是威利?金说得不错,是那么回事儿。

“要是你在匡蒂科过了关,你就会知道你确实干得不错,此后就剩下一件事还需要我去证实,那同海军陆战队不相干。”瑞安顿了顿,“就是生下萨莉。先生,不管怎么说,你和家里人都活着,这就行啦。我帮了忙——但你也这么干了。要是有内行的记者说三道四,你还是你,不是吗?我还记得去年报纸上有篇文章说到你妻子。妈的,要是有谁这样议论凯茜,我就得让他变变腔调。”

“变变腔调?”殿下问道。

“给点厉害他瞧瞧!”瑞安大笑,“我想有个问题可能有关系——那就是你无法回击。这太糟了。平常人遇到这种事情,可以采取一些措施,而你则只好忍气吞声。”

“那么您会采取什么姿态呢,瑞安爵士?”现在亲王是真的笑了。

“我犯了个最大的过错,亲王殿下,是你把我逼到这一步的。”

“还是那句话,要不是您,我们不会在这儿了。”

“我不能袖手旁观看着有人遭谋杀。要是事情倒过来,我敢打赌你也会象我这么做的。”

“您真这么想?”殿下惊喜地问道。

“先生,你还是小孩子吗?蠢得能跳出飞机的人也蠢得能干任何事情。”

亲王站起来,走到墙上挂着的镜子前面。他照了照镜子,显然很高兴,“好啦。”他对着镜子喃喃自语。他转过身,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那么要是您处在我的情况呢?”

“我可能会吓得尿湿裤子。”瑞安答道:“先生,你已经胜过了我。这类问题怎么处理,你已经考虑了好几年,对吗?你实际上就这么长大的,你经过基本训练——可能也受过皇家海军陆战队的那种训练吧?”

“是的,受过这种训练。”

瑞安点点头,“对了,所以你事先就做出了抉择,对吗?他们对你搞突然袭击,你能应付显然是往常的训练起了作用。你做得真好,真的。坐吧,托尼会给我们倒些咖啡的。”

威尔逊倒了咖啡,尽管他同王位继承人在一起显得很不自在。威尔士亲王呷了口咖啡,而瑞安却点了一支威尔逊的烟。殿下一旁看着,似乎不赞成。

“这对您没好处。”他说。

端安只是吃吃地笑,“殿下,自从我来到这个国家,差点儿被一辆双层公共汽车压死,几乎让一个该死的极左分子弄掉脑袋,接着又险些在你的一个士兵手里送命。”瑞安在空中晃了晃卷烟,“这是我到这儿以后做的最他妈安全的事!一个假期成了什么样儿。”

“昨天我有幸见到了您的妻子和女儿,那时候您还昏迷不醒。我想您妻子是个出色的医生,您那女儿非常逗人。”亲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