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反省的时候了。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来自越南的命令就另当别论了,那是另一种环境。他要去一趟巴尔的摩,这十分危险。他有新的身份证,但只要有人拿去查一下就会知道它的物主是一个死人。他把城市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小而危险,一部分大而安全。他们很快就能知道他的面貌,这就是说每一辆警车,也许都有危险,可能会认出他来。糟糕的是,他没有防范的能力,他不想杀死警察。

但现在,这些事变得十分混乱。二十四小时之前他还知道自己的最终目标是什么,但现在他在怀疑自己能否完成任务。

也许他不该管这种事,安心接受帕姆的死,耐心等着警察来解决这个案子。但是,警察没能破这个案,他们不愿在一个死去的妓女身上花费时间。凯利抓紧了方向盘。那样她的仇就永远不能报了。

我应该这样过完下半辈子吗?

在从巴尔的摩和华盛顿之间的高速公路上向南行驶着的时候,他想起了高中的国语课。亚里士多德的悲剧。英雄有一个悲剧性的缺陷,使他去面对命运。他对出现在生命中的事物爱得太多,担心得太多,投入得太多。他不能置之不理。就算默默地活下去,置之不理的做法也会伤害这一切。所以他要自己去把事情弄明白。

他希望华特能了解这些想法,明白他为什么会服从命令。他只是不能丢下不管。

不是为了帕姆,不是为了黄杨木行动。他摇了摇头。但他希望他们找的不是他。

车下了高速公路,来到城市的街道里。纽约大街。太阳早就落山了。秋天来了,湿热的大西洋式的夏天过去了。足球的赛季快开始了,篮球的赛季则结束了,一年中的变化开始了。

彼得是正确,希斯克想。他必须呆在家里。他父亲正在用他自己的办法进入政界,略微改变之后,变成一位政治人物,一位的最重要基金筹资者和竞选执行者。总统将被改选,希斯克将积累他自己的能力。然后他真的能影响一些事情。

在那次突袭上吹响哨子是他曾经做过的最好的事情。是的,是的,所有事都一起来了,他想,点着今夜的第三支烟的时候,他听到电话响了。

“近况如何?”是彼得。

“还好,老兄。你呢?”

“有几分钟时间吗?我想要和你核实一些东西。”亨德森差不多对自己发誓-他一定又喝醉了。

“半小时吗?”

“到时候见。”

一分钟后,有人在敲门。希斯克掐灭他的烟并且去开门。这么快,不是彼得。

是一个警察吗?幸好,不是。

“你是华特。希斯克吗?”

“是,你是谁?”来人像他的年龄一样老成,脸上有些发亮。

“约翰。克拉克。”他紧张在走廊来回踱着。“我需要和你交谈几分钟,如果可以的话。”

“什么事呢?”

“绿色黄杨木。”

“你什么意思?”

“有你知道需要的一些事情,”克拉克告诉他。他现在正为代理人工作,因此克拉克是他的名字。不知为什么,这个名字使事情更容易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