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匹茨堡得来的唯一有用的讯息仅仅是一个名字。桑迪。桑迪曾经开车送多丽丝。布朗回到她父亲的家中,就这麽一句话,连一个完整的姓名也没有。但很多案子的破案,线索比这更少;这好比在拉一根线。有时,你得到的只是一根断线,有时,你找到的线索毫无结果,或在你的手中一切搞成一团乱麻。那个人叫桑迪,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年纪不大。她没有说什麽话就挂断了,尽管她似乎同谋杀案毫无关系。犯人可能再回到作案现场去,这事确实有过但不是在电话中。

这到底有什麽关系?雷恩靠在椅子上,两眼盯着天花板,他那训练有素的大脑在研究着他了解的每一个情况。

最大的可能性是,死去的多丽丝。布朗同那个杀害帕姆。马登和海伦。沃特斯的犯罪组织有着直接关系,而这件事涉及了理查。法默和威廉。格雷森。约翰。特伦斯。凯利这个前水下爆破大队队员,也许还是一位前海军海豹队员,碰巧救过帕梅拉。马登。

几周之後,他打电话给法兰克。艾伦谈过此事,但并没有谈及详情。後来出了问题,结果帕梅拉。马登死了。雷恩永远忘不了那体的照片。凯利被打成重伤。

一位原特种部队队员的女友被粗暴地谋杀了,雷恩提醒自己说。五个贩毒者被杀死,好像是詹姆斯,庞德突然出现在巴尔的摩的街头一样。杀人者为了干预一起街头抢劫案无意中杀了人,原因不明。理查。法默——李克——是用刀杀死的,又是一起愤怒的杀人案。威廉,格雷森,也可能是被绑架後杀害了。多丽丝可能是在同时被救走的,经过了几周的治疗後回到自己的家中。也就是说她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医疗,很有可能。还有,那位隐形人……这可能是他自己一个人做的吗?多丽丝是为帕梅拉。马登梳过头的女孩。这是一个线索。

需要旁证。

凯利曾救过马登,并帮助她提高了生活的信心,还有山姆。罗森教授和他的妻子,两个人都是医生。所以,凯利找到了多丽丝。布朗,他会把她交给谁呢?这是一个调查的起点。

雷恩拿起了电话。

“喂?”

“医生,我是雷恩巡官。”

“我不记得曾给过你我的电话号码,”法伯说道:“有什麽事?”

“你认识山姆。罗森吗?”

“罗森教授?当然认识,他是神经外科主任,一把有名的手术刀,世界一流的。

我不常见到他。如果你的脑袋要开刀,找他准没错。““他的妻子你也认识吗?”雷恩听到对方抽烟斗的声音。

“莎拉?我很熟。她是位药学专家、研究员,参加麻醉药物研究单位的工作,我也参与这一工作,我们……”

“谢谢你。”雷恩打断了对方。“还有一个人,桑迪。”

“桑迪什麽?”

“我只知道叫桑迪。”雷恩巡官承认。他可以想像出法伯的样子:靠在自己的高背皮椅上,一副沈思的面孔。

“首先让我弄清楚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了解我的这两位同事是否参加了一桩犯罪案件?”

雷恩衡量了一下说谎的好处。这个人是位病理学家。他的工作就是研究人的心理活动,骗他是很难的。

“是的,医生。”警官停了一会儿,终於承认说。

“你应该先说明一下情况。”法伯平静地说:“山姆和我不常来往,但他不是一个会伤害其他人的人,而莎拉简直就是位天使,她为治疗那些吸毒青年而努力工作,这是有目共睹的,为了这事她甚至放弃了重要的研究工作。”突然,法伯想到过去两周她没来上班的事。

“医生,我只是想进一步了解一些事情,我绝没有认为他们两人参与了任何非法行动的意思。”他的话很正常,也很诚恳。“如果我的估计没错,可能他们会有些危险,他们也许还不知道。”

“让我考虑几分钟。”法伯放下了电话。

“好吧。”道格拉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