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其他人来说,飞行时也不是很安宁的。起飞之前,葛莱找来两份文件阅读。

但是,他和赖特并不是最忙碌的人。他们乘坐的飞机,是空军为了执行这次任务借给他们使用的,属於安德鲁空军基地所有,经常用来供国会的重要人员搭乘之用。

飞机上供应有丰富的餐饮。

他们都喝不加糖的咖啡,并为那位俄国客人准备了白兰地。最初给他倒的酒不多,後来慢慢加多。这个家伙的酒量可真的不错。

大部分审讯是由赖特进行的。他的首要任务是向格里沙诺夫说明,他们并不想杀害他。

是的,他们是中情局的,赖特是一名外勤官员,也可以说是一个间谍,对铁幕後面——抱歉——的情况有着丰富的经验,是一个潜伏在爱好和平的社会主义东方集团的间谍、特务——可是那是他的工作,正如柯里亚也有自己的工作一样——我称呼你柯里亚不介意吧?——现在,上校,请你把我们的人员的姓名告诉我们好吗?

(实际上这些名字在格里沙诺夫的笔记中已经列出。)你不是说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吗?是的,你尽了很大努力使他们活下来,我们非常感谢你。他们都有家庭,像你一样,这你是知道的。还要点咖啡吗,上校?是啊,是上等咖啡,对吧!当然你也会回到家中和你的家人团聚的。你认为我们是些什麽人,野蛮人吗?格里沙诺夫表现得很有礼貌,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葛莱想,鲍勃颇擅长这类事情。无关什麽勇气或爱国主义,而是人道主义。格里沙诺夫是个死硬派,也许是一名很优秀的飞行员——他们不让麦斯威尔或波杜尔斯基参与此事是多麽可惜啊!——然而根本上他还是一个人,他也有人性,而这种特质却正与他的立场相触。他不想让他的美国战俘死去。这一点加上被俘的压力、友好的对待,和一些白兰地,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让他开口。这一点,未等赖特涉及到有关苏联的重大问题,就已经帮了不少的忙。上校,我知道你不愿意说出任何机密——那麽你为什麽还要问?

“你的人杀死了永少校,是吧?”俄国人突然张口问道。

“是的,他杀死了他。这是个意外,而且……”俄国人挥了挥手,打断了赖特的话。

“很好。那是个阴险的法西斯杂种。他想杀死这些战俘,把他们秘密处死。”

柯里亚补充说。他已经喝下了六杯白兰地。

“是啊,上校,我们希望找到一种办法来制止这一点。”

“西楼神经外科。”护士说。

“我想找桑德拉。欧图尔。”

“请等一下。桑迪,的电话。”护士将话筒递给护理组长桑迪。“欧图尔。”

“欧图尔小姐吗?我是芭芭拉。我们早先通过话。葛莱将军的办公室,记得吗?”

“啊,是的!”

“葛莱将军要我通知,约翰很好,他现在正回国的路上。”桑迪的脑袋一阵发热,眼流出了欣慰的泪水。她看了一下周围,没有人发现她表情上的变化。

也许这是一种融合着庆幸、欣喜的情感流露,但毕竟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能告诉我具体时间吗?”“明天,我只知道这些。”

“谢谢。”“放心好了。”电话随之断了。

啊,这是好消息。她不知道他回到这儿会发生什麽事情,但至少他已经活着回来了,比蒂姆那次可要强得多。

飞行员已经精疲力尽了,飞机沈重地降落在希卡姆。凯利被惊醒了。一位空军士官友好地和他握了握手。他从容地走下飞机,在周围散散步。飞机到基地的另一处地方加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