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黄杨木行动的第一阶段於拂晓前展开。美国海军星座号航空母舰接到密码信号後马上改变了其南行的航线。她周围的两艘巡洋舰和六艘驱逐舰,也同时改变了航向。

九艘战舰同时加足马力全速行驶。这一行动引起了俄国间谍渔船的恐慌,他们原本以为康尼号会驶向其他方向,迎着风向开始飞行作业,完全没有想到这艘航空母舰会向东北行驶。这艘收集情报的俄国“渔船”也改变航线、加大马力,企图追上这艘航舰,但为时已晚。如此一来,奥格顿号便脱离了间谍船的监视,在两艘亚当斯级飞弹驱逐舰的护航下,朝西北方驶去。在不久前朝鲜半岛海岸曾发生一件美国军舰普布鲁号被北韩劫持的事件,因此这是一个明智而谨慎之举。

一小时後,法兰克斯舰长看着那艘俄国船完全消失在海面上。接着,又过了两个小时,在上午八点钟,两架AH-一型眼镜蛇直升机完成了从陆战队空军基地至岘港的海上飞行,最後降落在奥格顿号宽大的飞行甲板上。对於这两架攻?型直升机在军舰上的出现,俄国人可能会百思不解。他们的情报部门肯定会通知他们说,奥格顿号是在执行一项电子情报任务,与他们自己的并无不同。舰上的维修人员立即把那些眼镜蛇直升机用车推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似乎要开始一场重大的检修活动,奥格顿号上的水兵也打开了机房中的所有电灯。虽然上面尚未向他们传达这次行动的内容。但情况已经很清楚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件正在进行之中。整个军舰都已经动员起来,眼镜蛇战斗直升机的出现意味着战斗行动,船上的每个人都知道他们离南越越来越远,而越来越接近北越。大家都在猜测,舰上有一个侦察兵分队,现在又来了这麽多海军陆战队员,连飞行炮艇也来了,而且今天下午还会有更多的直升机要降落在舰上。舰上的医疗队已接到命令扩充舰上的医务舱房,准备接收所到的人员。

“我们是要进攻什麽地方吧!”一位帆缆下士向他的伙伴说道。

“不要散布这个消息。”二十八岁的老兵吼了回去。

“我会对谁说呢?对船说吗?嘿,老兄,我支持这个行动,行了吗?”

我们的海军正在开往何方?这位雷伊泰湾的老兵向自己问道。

“你,你,还有你,”这位老兵对一些新来的水手说:“让我们来一次FOD步巡(编注:异物损伤检查)。”於是他们开始对飞行甲板展开详细的检查,以便找出任何可能被吸进发动机里面的东西。他转身对下士说:“如果你允许的话。”

“去吧。”大学里的小伙子,老兵心想,募兵时都不来应徵。“如果我看到有谁在这抽烟,小心我拧断他的手!”这位下士对新来的小伙子们说。

但是,真正的行动是在军官的领域内进行着。

“最近我们监听到的大多是老套的废话。”情报官对他的访客说。

“最近我们一直在对他们的电话系统下功夫,”波杜尔斯基解释说:“迫使他们更频繁地使用无线电。”

“很聪明,”凯利说:“有我们目标方面的消息吗?”

“有一些。昨夜有一则消息,是用俄语说的。”

“那是我们所需要的信号。”将军立即说道。俄国人到绿色发报机去只有一个原因。“我希望我们能够抓住那个杂种。”

“长官,”阿尔比笑着说:“只要他在那一定抓住他。”离目标越来越接近了,大家的思路从抽象的恐惧又回到现实中来。由谨慎和细心酝酿的信心随之而生,他们早已为此受过严格的训练了。他们认为事情绝不会出错。

最後一套照片已送至船上。这些照片是由一架RA-五民团式侦察机拍下来的,它低空飞过至少叁个防空飞弹基地以掩饰它真正的目标——一个较小且较隐密的地方——所拍摄下来的。凯利正拿着这些照片在查看。

“岗楼上仍然有人。”

“好像在守卫什麽。”阿尔比帮腔道。

“我看没有什麽变化,”凯利继续说:“只有一辆小汽车,没有卡车……附近也没有变化。各位,看起来一切正常。”

“星座号将停泊在海面四十以外,医务人员今天过来,指挥部人员明天到达,後天……”法兰克斯看着桌子对面。

“我就出发游过去。”凯利说道。

底片就放在国安会华盛顿工作站站长的保险柜中,还没有冲洗。这个工作站是苏联使馆的一部分,位於第十六街,距白宫只有两个街口的距离。这儿曾是乔治。

莫蒂默。普尔曼的宫廷住宅,是尼古拉二世的政府购买的。里面的电梯是老式的,这座房子进行着本城中最大的间谍行动。一百多名训练有素的外地官员从各地搞到的各式情报都在这里进行加工整理。由於叶果洛夫上尉阶级不高,站长认为他的情报不值得进行审查。这盒底片最後被装入一个牛皮纸袋之中,封口被封上,然後放入信差的大帆布口袋,由飞机送到巴黎。八小时之後,在奥尔利机场,信差又登上了飞往莫斯科的苏联班机,他和一位负责护卫他这一段旅程的国安会安全官员畅谈了叁个半小时。这位信差每次至西方出差,除了官方的任务之外,还会为自己采购一些消费品。这次他挑的是女用裤袜,其中两双是要送到国安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