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我遇到了一个人。”彼得谨慎的说道。“我有一位朋友在伦敦,他的名字叫乔治。”他的发音很标准。现在既接上了头,那人开始阅读华盛顿邮报的体育消息。“我认为参议员队今年不会成功,你说呢?”

“乔治说他城内有一位朋友。”

那人笑了。“我名叫马文,你可以这样称呼我。”

“我们怎麽……我怎麽……?”

“你今天晚上有什麽活动?”马文问道。

“没什麽事。你想过来……”

“不,彼得,那样做不聪明。你知道阿伯托餐馆吗?”

“威斯康辛大道,知道。”

“七点半锺。”马文说道。他站起身,在下一站下车。

举星者式在横田空军基地按计划休息了两小时十五分钟,然後又离开跑道,重新升空,开始了它最後一段航程。这次行动到这个时候每个人才感到算是真正开始了。队员们都集中精力在睡觉,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他们在到达目的地前一直抛之不去的紧张气氛。现在的情况不同了,现在不再是训练和演习,他们必须使自己适应这种新的现实。如果是另一种飞行,比如说乘坐民航班机,人们也许可以进行交谈,可以相互说笑话,讲述他们的恋爱故事,谈家乡、家庭和未来的打算。但这种C-一四一飞机的噪音使他们无法这样做。他们之间所能做的只是交换一下互相鼓励的微笑,而每个人只能独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即使有什麽内心的担忧和恐惧,也无法向他人倾诉。除此之外,他们就只有进行各式各样的锻,藉此来消除体力上的紧张,把自己搞得精疲力尽,以便能睡上一觉。凯利看着大家这样做,自己也试着这样做,同时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他在想,这是一次营救行动。整个事情的开始是为了解救帕姆斯引起的,而她的死是由於他的过错造成的。後来他杀了人,为她报了仇,那是为了纪念她,偿还她对他的爱。但是,事情真的是那样吗?死亡又给人带来什麽好处呢?他折磨了另一个男人,他承认,比利的痛苦使他感到满足。如果桑迪知道了这种情况,又会有什麽结果呢?她会怎麽想他这个人呢?她的看法对他来说是重要的。为了救活多丽丝,桑迪付出了那麽多的努力,她照顾她、保护她,而他救出多丽丝又是一个多麽简单的行动啊!如果桑迪知道他已经杀死了比利,她会有什麽反应呢?归根究底,他并不能结束世上的一切罪恶。

他也不能结束眼前这场战争。尽管有这支训练有素的由海军陆战队侦察兵组成的突击队,他们也不能赢得这场战争。他们这次前往越南是为了其他目的,为了营救自己的同胞。再去杀人也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满足,尽管拯救生命是一件值得引以自豪的事情。现在这是他的使命,他回来之後这也一定还是他的任务。那个贩毒集团还控制着另外四个女孩,他要把她们都救出来。也许,他可以让警察知道亨利的目的,让警方来解决这个问题。到底该怎麽做他不清楚,也不能肯定,但至少可以做一些值得人们回忆的事情。

他必须顺利完成这次行动,活着返回。这事并不困难,是吗?

硬汉,这种称呼他此刻觉得并不真实。我可以完成任务,我以前曾经做过这种事情。很奇怪的是,他的大脑总记不住事情中包含的危险。也许,站在旁观者的立场来考虑危险要容易得多,但当你身临其境时,情况就完全变了。

“你的任务是这次行动中最困难的一部分。”尔文大声说道。他做完自己的一百次伏地挺身之後,在凯利身边坐下来。

“真的吗?”凯利大声回答说。

“有件事你该不会忘记。那天晚上,你突然冒了出来,把我给叁振出局,而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敌人的警觉性不会那麽高的。”凯利思索了一会儿後说道。

“可能如此。至少他们没有我们那天晚上那样警觉。当时我们知道你已进来。

你以为我们是那种每晚要回家的部队吗?吃完了晚饭还要和老婆亲热一番。老兄,那些人可不像我们。““很多人不像我们。”凯利同意。接着又笑道:“也不像我们这样傻。”

尔文拍了一下凯利的肩膀。“你说得对,克拉克。”枪炮长尔文接着又和其他人攀谈去了,他总喜欢说点鼓励话给别人打打气。

凯利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去。

阿伯托餐馆是一家典型的义大利夫妻店。这儿一切都不错,夫妻二人耐心地等待着顾客的光临。餐馆中唯一令人失望的一点就是老板播放的音乐,大多是一些叁流歌手录制的义大利歌剧的带子。

韩德森在後面的一个包厢中坐下。一位男服务生走了过来,用火柴点着了桌上的蜡烛。

他可能是一位非法入境的墨西哥人,义大利语中带着浓重的墨西哥音。点完蜡烛之後,他又离开去招呼其他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