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艰苦,我知道。”

“下一周,一年前,我是说,我失去了蒂茜,现在又……”

“莎拉对我说过,凯利先生……”

“叫我约翰。”他轻柔地说。他觉得自己不能对她粗暴。

“谢谢你,约翰。我叫桑迪。坏运气不一定造就坏人。”她的声音一本正经,尽管听起来不那么自然。

“不是运气。她对我说过那是个危险的地方,但我还是把她带去了那,因为我想亲眼看看那个地方。”

“为了保护她,你自己差一点被杀死。”

“我没有保护她,桑迪,我害了她。”凯利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我粗心大意,愚蠢透顶!我害死了她。”

“是其他人杀害了她。那些人还想杀害你,你也是个受害者。”

“不是受害者,只是个大傻瓜。”

我们待会儿再来治疗这个,欧图尔护士心这样想。“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约翰?”

“不幸的姑娘。”凯利艰难地看着她的脸,但那使他感到更难忍受。他对她简要介绍了死去的帕梅拉。丝塔尔。马登的情况。

“所以,在那些人利用她、伤害她之后,你给了她别人没有做到的一切。”欧图尔停顿片刻,等待对方回答,但凯利没有说话。“你给了她爱,是吧!”

“是。”凯利的身体一阵战栗。“是的,我确实爱她。”

“说下去。”护士对他说。“你应该说出来。”

他首先闭上自己的眼睛,接着又摇了摇头。“我不能。”

这是一个很难缠的病人,她对自己说。男人一心维护男性尊严的心态对她来说是一个谜。在她丈夫身上她曾经看到过。他投入越战的时候还是一名上尉,回来时已升为连长,他并不以此为荣,也不希望别人因为这件事而对他另眼看待,一切都只是社会加诸男人身上的义务而已。那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在他们的新婚之夜他这样对她说。两个月后,他就离开了她。一个愚蠢而无益的工作夺去了她的丈夫和她的生活,她为此担心害怕。谁会关心那个遥远的地方所发生的事情呢?但对蒂姆来说却那么重要。不管那是一种什么力量,对她造成的结果都是空虚。她现在从病人脸上所看到的那种痛苦的表情对她来说已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如果欧图尔能够进一步思考下去,她也许会更了解那种痛苦。

◇◇◇

“真是愚蠢透顶。”

“那只是一种看法,”塔克说道:“但我不能让我手下的女孩子未经许可就私自逃走,是吧!”

“你最好把她掩埋好。”

“那简单。”那人在黑暗中微笑着,一面看着电影。他们正坐在市中心的一家剧场的后排,那是三0年代的一家电影院,后来慢慢废弃了,开始在每天上午九点钟放映电影,为的是能够支付油漆的帐单。但它仍然是一个进行秘密活动的碰头地点,也就是眼下这次会晤得以进行的原因所在。

“很可惜没有杀死那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