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不是你的东西,凯利。”

“是什麽,山姆?”

他的声音再平静不过:“商业名称是巴比妥酸盐,一种止痛镇静药。这也是一种安眠药,用来帮助入睡,作用很好,但有点厉害。很多人,其中包括莎拉,都不赞成在市场上出售这种药物。没有标签,它不是处方药物。”

凯利突然感到很疲惫,衰老了许多,有点被人出卖的感觉。“是这样啊!”

“你们过去不认识?”

“山姆,我们才遇见不久,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我对她一无所知。”

罗森伸了伸手臂,两眼凝视了一会儿远处的海面。“好吧,现在我要尽一个医生的职责,你吸过毒吗?”

“没有!我讨厌那种混帐东西,很多人为它丧了命!”凯利的愤怒是显而易见的,当然不是针对山姆。罗森。

对於凯利的激动,教授表现得相当平静。现在轮到他认真了:“冷静,人们被卷进这种事情,不管多麽严重,发火总是无济於事的。做个深呼吸,慢慢吐出来。”

凯利照办了,脸上带着苦笑。“你说起话来简直像我的父亲。”

“消防队员是很精明的。”他稍为顿了一下,又说:“好了,你这位女朋友可能有点问题,但她看起来是一个好女孩,而你看起来有点不近人情。我们是要解决问题?还是不解决问题?”

“我想那要看她自己了。”凯利说道,语调中含有深深的痛苦。他觉得自己被出卖了,受了欺骗。他已开始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但现在他必须面对这样的现实!

他可能把自己的心交给了毒品或被毒品戕害的人了,他可能又是在浪费时间。

罗森的脸色变得严峻了起来:“是的,是要看她自己,但在一定程度上也取决於你。如果你表现得像一个疯子,那对她不会有什麽帮助。”

在这种情况下,医生还能说出这麽理智的话,使凯利十分吃惊。“你真是位好医生。”

“我没什麽好,”罗森说道:“这不是我的专业围,在这方面,莎拉才是专家。可能你们两个运气不错。她不是个坏女孩,约翰,她心一定有事,在为着什麽苦恼、担心,难道你看不出来?”

“啊,是的,可是……”凯利的另一半脑子在说:看吧!

“但是,你只注意到了她的美貌。我也有过二十来岁的时候,约翰,来,我们可以先做点准备工作。”他停了一会儿,斜眼看着凯利,又说:“我觉得你这儿缺了点什麽,为什麽?”

“半年多以前我妻子过世了。”凯利向他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那你是否觉得她……”

“是的,我曾经想过。有点蠢,是吧!”凯利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公开心的想法,为什麽不让帕姆做她愿意做的事呢?但这并不是问题的答案。如果他那样做,那就只是利用她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了。好比一旦花朵失去了鲜艳的色彩,便把她抛弃。他过去生活中所经历的一切苦难使他知道他不能那样做,那不是一个正直人的行为。他看到罗森的目光正凝视着自己。

罗森审慎地摇摇头:“我们大家都有弱点,你有,我有,她也有。你受过教育,有经验来解决自己的问题,但她没有这种能力。好了,我们还有活要干。”罗森用一双宽大而细嫩的手抓起手推车,朝屋子走去。

屋内的凉爽空气使人们吃惊地感到现实的严酷。帕姆正在款待莎拉,但很不成功。

也许莎拉已经不在意这种尴尬的社交场面,但她那医生的头脑却从未停止过工作。她已经开始用一种职业的眼光审视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山姆走进客厅时,莎拉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凯利是可以理解的。

“啊,就那样,我十六岁那年离开了家。”帕姆用一种单调的声音不停地诉说着,那语调中似乎包含了比她知道的更多的内容。她也转过身去,看到了凯利手中的背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