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长时间?”瓦吐丁问,“我们不想要他休息太好。”

“那要依对象而定,不过我不会过分担心的。让看守给他准备好早餐,一且他开始翻动,就弄醒他,给他吃。”

“当然。”瓦吐丁笑道。

“然后我们就让他醒着……哦,再醒八小时左右。是的,那应当成事。时间对你足够了吗?”

“足够啦,”瓦吐丁说道,带着他不应该有的自信程度。他站起身,看看表,“二”局的上校打电话到中心,下了几道命令。他的身体系统也提醒他要睡觉。不过对他来说,需要有—张舒适的床。当那个时刻来临时,他想使自己全部的聪明机智都展示出来。上校十分讲究地脱下衣服,叫一个勤务兵在他睡觉时擦亮他的靴子,熨好他的军服。他累得够呛,甚至不觉得需要唱一杯,“我抓住你啦,”他咕哝着沉入睡乡。

“晚安,碧,”坎蒂在她的朋友打开车门时从门口叫道。陶塞格最后一次转过身来招手才进到车里。坎蒂和小丑八怪不能看见她把钥匙戳进点火器的样子。她只开了半条街,拐了一个弯就停靠到路沿旁,对着夜幕发呆。

他们已经在干那事了,她想着。整个吃晚餐的时候,他看她的那种样子——她为着他的那种样子!那双软蛋小手已经在摆弄她的上衣钮扣……

她点燃一支烟,向后一仰,想象着那事,而她的肚子缩成了一个僵硬的,充满醋水的球。坎蒂通常把晚餐弄得很漂亮。当进行最后的装点修整时,她在起居室里跟他在一起,听着他那白痴般玩笑,而不得不对他脸上陪笑。阿兰也不喜欢她,这是够清楚的,不过因为她是坎蒂的朋友,他觉得有义务对她好,对可怜的碧好,她正直奔老处女期,或者不知什么现时的叫法——她从他愚蠢的双眼中看得出来。受他施惠就够糟的了,但让他可怜……

而现在他在触摸她,吻她,听着她的低语,耳语出他那愚蠢、恶心的甜言蜜语——坎蒂喜欢那样!那怎么可能呢?

坎黛丝不只是漂亮,陶塞格知道。她有一个自由的灵魂。她有一个发现者的大脑,配上一个温暖的通人情的心灵。她具有真实的感情。她是那样美妙地充满女性之情,带有那种发自内心而通过完美的一笑向外散发的美丽。

但是现在她把自己给了那个东西!他大概已经在干着那事了。那个小丑八怪半点也不知道要慢慢来,表露出真正的体贴之爱。我敢打赌他刚刚干了那事,象个十五岁的足球队小流氓那样流着口水咯咯乱笑。她怎么能!

“啊,坎黛丝。”碧的声音都碎了。一阵恶心席卷而来,她不得不奋力控制自己。她成功了,独自一人坐在她的车里无声地流泪,伤心了二十分钟,然后才勉强继续开车。

“那事你怎么看呢?”

“我想她是同性恋,”詹宁斯专员片刻之后说。

“她的档案里根本没有那样的事,佩吉,”威尔·珀金斯评道。

“她看着朗博士那种样子,她在格雷戈里周围的表现……那是我的直感。”

“不过……”

“是咧,不过我们拿那有他妈什么办法?”玛格丽特·詹宁斯〔Margaret,玛格丽特是詹宁斯的名,Peggy或Peg是昵称,分别译为佩吉或佩。——译者〕说道,一边驾车离去。她短暂地把玩了一下跟踪陶塞格的想法,但这一天已经干得够长的了,“毫无证据,我们要是获得证据,据其行动,可有大笔帐要付。”

“你想他们三个……?”

“威尔,你又在看那些杂志了吧?”詹宁斯笑了起来,暂时打断了正经事。珀金斯是一个摩门教徒,人们从没见过他接触色情材料,“那两个相爱如此之深,除了工作之外对他们周围发生的事情毫无所知。我敢断定他们的枕头话也是机密的。正在发生的是,威尔,陶塞格被排挤出她朋友的生括,她对此大为不满。够劲。”

“那我们怎么写这个报告?”

“零。一堆空洞之物。”他们这一夜的任务是跟踪追查一份报告中说的偶尔看见奇怪的车辆停在格雷戈里-朗住所的可疑事件。詹宁斯专员认为,他是本地的正经人,不喜欢两个青年人没有适当的文书凭据就住在一起。他本人对那个也有点老脑筋,但那并不使他们中任何一个承担保密风险。从另一方面讲——

“我想我们下一个应该查清陶塞格。”

“她一个人过。”

“肯定。”查看在“茶叶快船”的每一个高级工作人员要花时间,但你不能匆匆地皮这样的调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