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糟了。玛丽·帕特会爱它的。她是牛仔。艾德主要是拘谨刻板类的。这么说,你指望他星期一或星期二晚上咬饵?”

“计划是那样。”

“让我就计划告诉你一些事吧,”坎迪拉说道。

他们在让他睡觉。医生们再次警告了他,瓦吐丁大发牢骚。怎么能指望他干成任何事情呢,他们不断——

“又是那个名字,”戴着耳机那人疲倦地说:“罗曼诺夫。如果他一定要说梦话,他为什么不能招供……”

“也许他在跟沙皇的鬼魂谈话,”另一个军官玩笑道。瓦吐丁的头抬了起来。

“也许别的什么人的。”上校摇着头。他已经到了昏昏入睡的时刻。罗曼诺夫,虽然是不复存在的俄罗斯帝国皇家的姓氏,但并不是不常见的姓——甚至一个政治局成员也有此姓,“他的档案在哪里?”

“这儿。”开玩笑那个拉开一个抽屉,把档案递过来。档案有六公斤重,分成不同的几卷。瓦吐丁把大部分都铭刻在心上,但集中在最后两部分。这次他打开第一卷。

“罗曼诺夫,”他对自己轻声吐出,“我在哪儿见过……?”他用了十五分钟,以他胆敢翻阅的最高速度翻遍了已磨薄的纸页。

“找到了!”那是一张嘉奖今,用铅笔潦草而成,“A·I·罗曼诺夫下士,于一九四一年十月六日战死,‘……挑战地把他的坦克置于敌人和他的部队指挥官的坦克之间,使指挥官能够撤回他的负伤乘员……’是的!这就是在我小时候读的一本书中的。米沙把他的乘员弄上另一辆坦克的后甲上,跳进去,亲自击毁了那辆击中罗曼诺夫的坦克。他救了米沙的命,被追加授予红旗勋章……”瓦吐丁停住。他在把他的对象叫成米沙,他意识到了。

“差不多五十年前?”

“他们是战友。这个罗曼诺夫伙计头几个月里一直是费利托夫本人的坦克组成员。是啊,他是一个英雄。他为祖国而牺牲了,救了他的军官的生命,”瓦吐丁评说道。而且米沙还在对他谈话……

我抓住你了,费利托夫。

“我们该弄醒他,并……”

“医生在哪儿?”瓦吐丁问。

结果他正要下班回家,被叫回来不是很高兴。但他没有足够的衔位来同瓦吐丁上校玩权力游戏。

“我们应该怎样处理?”勾勒出他的想法后,瓦吐丁问道。

“他应该是疲倦而完全醒着。那容易做到。”

“那么我们现在就应该弄醒他,……”

“不。”医生摇着他的头,“不能让他处在REM睡眠中……”

“什么?”

“眼睛急促运动的睡眠——那就是病人处在做梦阶段的叫法。通过眼睛运动情况,你总能辨别出对象是不是在做梦,不管他说不说梦话。”

“不过我们从这儿看不到,”另一个军官抗议道。

“是的,也许我们应该重新设计观察系统,”医生若有所思地说:“但那没有太大的关系。在REM睡眠期间,身体实际上是麻痹的。你会注意到他现在不动了,对吧?大脑那样做是为了防止对身体的伤害。当他又开始动的时候,梦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