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把这事向上级汇报。他们可能要和你见面。朋友,你将得到重奖。你想要什么,就开个单子吧。一个长长的单子。”

“这俄国人呢?”

“我们也要和他谈谈。如果他活着的话。”

那交通员从拉佐夫斯基走下去,等候他的接头人。他的信心又大又小。他竟然相信那个审讯他的人,当天下午就拿着他用过的粉笔,在恰当的地方去画上恰当的暗号。他知道他这样做比规定的时间晚了五个钟头,但希望他的监控人能把这原因诿之于逃避追踪耽误了时间。他没有作假暗号,那种暗号会使中央情报局的人察觉到他被拉过去了。不,他现在玩弄的手法太危险了。他沿着那沉闷的人行道走去,等待他的经管人在秘密会晤中出现。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经管人正坐在美国大使馆他的办公室里,几个星期也不会去莫斯科的这个地区。至少在这期间不准备同那交通见面。红衣主教这条线已成过去就中央情报局来说,它跟从未存在过一样。

“我觉得咱们是在浪费时间。”审讯员说。他和二局的另一个高级官员坐在一闻公寓的窗前,在旁边的窗户前,是另一个“二”字号的人,手里拿着一个相机。今天早上,他同那个高级官员已经知道“明星”是什么机构了,领导二局的将军已将本案列入尽可能的优先地位。一个重大的漏洞竟被“一”字号的一匹快垮掉的战马发现了。

“你认为他对你说了谎?”

“不,这个人容易突破——不,也不太容易。是他自己在追问下垮了。”审讯员说得很自信,“我认为,我们失误在没有尽快把他送回到街上去。我觉得他们知道了,并且切断了这条线。”

“可是有什么破绽——我的意思是说,这可能仅是一个例行公事罢了。”

“不错。”审讯员点头同意,“我们知道这情报是高度机密的。所以,它的来源也一定很机密。他们已经采取了特殊手段来保护它。从今以后我们不会轻易得手了。”

“那么,把他带进来?”

“是。”一辆小车向那人开去。他们看见那人上了车,才走向自己的车子。

不到三十分钟,他们都回到了列福尔托沃监狱。审讯者脸色阴沉。

“告诉我,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欺骗了我?”这人间道。

“可我没有!一切都是按照我应该做的那样去做的。可能我太迟了,这我告诉过您。”

“那你留下的暗号,是不是告诉他们你被我们抓住了?”

“不是的!”这交通几乎恐慌起来,“我把暗号都给您们说清楚了。”

“问题是,你知道,我们认不出那些粉笔记号的区别。如果你机灵,可能已经欺骗了我们。”审讯者俯身向前,“同志,你能骗过我们。任何人都能——暂时地。但是长了不行。”他停下来让这个思想在空中停留一会儿。审讯懦弱的人就是这么容易。给他们希望,然后把希望拿走;交还他,又再夺回。让他们的精神忽起忽落,皂白难分,到了六神无主时,他们的情绪就变成为你所用之物了。

“咱们再从头来吧。你在地铁列车上遇见的那个女人——她是谁?”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三十多岁,但长得比她的岁数年轻。秀发,窈窕,美丽。她总是穿得很好,象个外国人,但她不是外国人。”

“穿得象个外国人——怎么个穿着?”

“她的外衣常常是西方货。从剪裁和料子都看得出来。她擦亮,我说过了,还有她……”

“说下去。”审讯人说。

“暗号就是我把手放在她的臀部上。我觉得她喜欢这样。她常常往后紧紧地靠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