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没见过他们带着那种家伙。他们可不是那样的人。

这是第二次,她强调他们都是安分的人。这纯属个人偏袒保护,还是想暗地里试着误导格兰特的调查?他想问拉蒙特是不是左撇子,但没有问出口。假若她没有说出全部的实情,这么一问就会立马引起她的警觉,并且暴露了他整个调查的进度。她还可能会去通风报信,所以他把话憋了回去,以免打草惊蛇。况且目前这不是最重要的。照片中曾与索瑞尔同住的男子,就是他在斯特兰德匆匆见过一面的男子,也就是夺走了索瑞尔所有钱财的男子,而且极有可能就是排队时与他发生争执的男子。拉加德能够认出他来。不知道他和埃弗雷特夫人还隐藏了多少事情,所以目前最好还是少说为妙。

“索瑞尔是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前往美国的?”

“他的船票是十四号,”她说,“但十三号就离开这儿了。”

“黑色十三号!”格兰特说,希望稍微缓和对话紧张的气氛。

“我不相信迷信,”她说,“天天如是。”

但格兰特百思不解。十三号正是谋杀当晚。

“拉蒙特跟他一起走的吗?”他问道。

是的,他们早上一起离开的。拉蒙特先生先把行李搬到他新租的房子,然后再回来送索瑞尔先生。索瑞尔先生乘坐晚上的港口联运火车到南安普敦转机。她本来想去为他送行,但他一再坚持说不用,便没有去成。

“为什么?”格兰特问道。

“他说太晚了,而且他不太喜欢送行那种眼泪汪汪的场景。”

“他的家人呢?”

没见过,也从没听他提起过。

那拉蒙特呢?

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弟弟。但战争爆发之后移民到了新西兰,之后便再没有见过。

他们两个在你这里租住了多久?

索瑞尔先生已经在这里住了将近八年,拉蒙特四年。

在拉蒙特之前谁跟索瑞尔一起合住?

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但住最久的是她的侄子,现在已经搬到爱尔兰去了。对,是的,索瑞尔先生跟他们每一位都相处得十分和睦。

“他人性格开朗吗?”格兰特问道。

噢,不,她说索瑞尔先生和开朗二字根本不沾边,形容拉蒙特先生倒还差不多。拉蒙特先生是个乐观活泼的人。索瑞尔先生则安静内敛,但讨人喜欢。有时候他情绪会有点消沉,拉蒙特先生就会表现得更加活泼让他振奋起来。

格兰特深有体会,当有人愿意费心思把自己从消极的旋涡中拉出来,该是多么感激。可事情为什么不是反过来,比如是索瑞尔杀害了拉蒙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