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嘴严的人才能活得久。

郑氏露出一个寡淡的笑,“我先吃些东西。”

姜棠把粥端过来,“我喂您。”

郑氏张开嘴,一边喝粥,她一边想梦中的事,想他们吃了什么,穿的什么。

吃着吃着,郑氏就叹了口气。

“姜棠,你说西北的将士们吃的都是什么。”

“现在应该吃上压缩饼干了吧。”姜棠轻轻笑了一下。

世上过苦日子的人很多,郑氏没病的时候,也是日日摆好几个菜,穿着绫罗绸缎。这里的阶级观念深入人心,他们觉得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的。

因为觉得人有高低贵贱,所以有些人的命就不是命。

让别人冲锋陷阵不觉得不对,什么事只有轮到自己才深有体会。

滇南大水,不知民生疾苦,若是出事的是盛京,早就难安了。

郑氏神色恍然,压缩饼干还是姜棠做的,她帮了顾见山一个大忙。

她只喝了小半碗粥就喝不下了,然后又浑浑噩噩睡下去。

等姜棠出去,韩氏看粥碗下去了一些,遂问姜棠郑氏都说了什么,“人如何,可说了什么。”

姜棠道:“夫人说胃口不好,实在是吃不下了。”

倘若说郑氏什么都没说,这群人未必会信,兴许陆锦瑶也会问她。她的卖身契在陆锦瑶那儿,若是陆锦瑶问起,姜棠也不知道说还是不说。

还不如找一个理由。

姜棠端着托盘,“大娘子,可用再进去?”

韩氏挥手让姜棠下去,她转头对陆锦瑶说,“母亲现在只能喝白粥,这个孙大娘便会做,我看这里用不着姜棠。”

永宁侯府的几个院子,就正院最难插人,现在宴几堂的人堂而皇之地在这儿,并不合适。

若是郑氏真出了什么事,韩氏怕应接不暇。

陆锦瑶道:“大嫂,我离不开姜棠,自然愿意她回来,可你也看见了,两顿饭都是她服侍母亲吃,连南香南雪都不用。”

韩氏一噎,只能作罢。

白日,郑氏卧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