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卿笑得浑身发抖,泪水从眼角渗了出来,断断续续地求饶道:“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啊!”

他想往后躲,碰到的却只有墙壁,躲来躲去,最后竟直直地撞进宿云涯的双臂间,被他抱个正着。

被子终于被他们挣开了,桃卿颤抖地蜷在宿云涯怀里,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面颊如抹了胭脂般泛起艳丽的嫣红,方才他真是笑得半死也憋得半死。

宿云涯终于停手,将他牢牢地抱在怀里,抚摸他的后背,帮他平复呼吸:“这下肯与我一条被子睡了?”

“肯了、肯了。”

桃卿实在怕了,指尖发颤地攥住他的衣摆,吸了吸湿漉漉的鼻尖,主动讨好地说:“我和星桥最好了,自然要盖同一条被子睡。”

宿云涯垂眸望着他的脸,低声笑问:“你再说一遍,当初你是如何邀请庄宴与你共眠的,就如何邀请我。”

桃卿不满地腹诽他讲究真多,面上却一副乖乖的样子,软声央求道:“好星桥,今晚你和我睡好不好?我一个人睡不着。”

“说得不对。”宿云涯低下脸,贴上他的额头,彼此呼吸交融,“你也该叫我「哥哥」,快叫「星桥哥哥」。”

“你做梦!”

这下桃卿又不干了,挣脱开宿云涯的怀抱往床下逃,他宁可痒死也不会叫星桥一声「哥哥」,明明年纪小他许多,怎么天天想占他便宜!

“想往哪逃?”

宿云涯扣住他的脚踝,将他扯了回来,捉住他的脚搔他的足心:“你叫不叫?”

“不……呜,不叫!啊!”

桃卿像条砧板上的活鱼,身体一弹一弹的,表情又哭又笑,正值此时,沐浴回屋的裴之涣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桃卿被宿云涯折腾得死去活来的。

“之涣,救救我!”

发现裴之涣进屋的桃卿连忙朝他伸手,望向他的眼睛湿漉漉的,面颊染着薄汗,贴伏细碎的黑发,艳若桃李,活色生香,令裴之涣微一晃神,只觉得他漂亮至极。

很快,他收敛心绪,不赞同地对宿云涯说:“你又捉弄卿卿。”

他朝着床前走去,桃卿犹如见到救命稻草地往他身上扑,胡乱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桃卿用的力气太大了,裴之涣只穿着中衣,这下被他拉得直接衣襟大敞,露出白玉般的胸膛,还被桃卿的指甲不慎抓出几道红痕。

“衡常,你收敛些。”

裴之涣顾不上疼痛或整理好衣襟,直接将桃卿从床上抱了起来,一手揽着桃卿的后背,一手放在他的大腿之下,让桃卿在他身上半靠半坐着,将人抱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