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蒙在两人头上, 圈出了一方昏暗而狭小的天地。

桃卿本来就觉得闷热,宿云涯钻进来后,更是加倍地让他喘不上气,只要稍一用力呼吸, 就会闻到青竹的气息。

两人距离极近, 身体不可避免地有了碰触, 桃卿能感觉到宿云涯的手臂和胸膛都硬邦邦的, 线条分明,充满了力量感, 隔着两层薄薄的中衣,源源不断地散发出热度。

黯淡的烛光映照进来,宿云涯的面容有些模糊, 眼眸却分外明亮, 灼灼地望着桃卿。

桃卿被他看得心慌, 脸闷得红红的,用力地推他一下:“进来做什么, 你快出去!”

“说了替你治睡相啊, 免得你半夜打我。”

宿云涯将他的手抓进自己掌心里,含笑说道:“若是我把你抱在怀里, 压着你的手脚睡一整夜,你是不是就不会乱动了?”

桃卿闻言更惊慌了,连连摇头道:“刚才是我骗了你,其实我睡相很好的,没人说我乱动!”

“「没人说」?”宿云涯慢条斯理地摩挲着他的手指,“那就是有人见过你的睡相了?是谁?”

桃卿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 立刻窘迫得后背出了层薄汗。面对追问, 他支支吾吾地撒谎道:“不太记得了, 可能是我的侍女……”

“是庄宴,对不对?”

宿云涯冷不丁地发问,桃卿被他问得一愣,神情中露出了破绽。

“好你个坏桃桃,居然骗我。”宿云涯看出他说谎了,伸手扣上他的后腰,轻捏了一下腰眼,“你与庄宴是怎样睡的,分开睡还是在同一个被子里?”

“当然是分开睡的!”

桃卿被他捏得腰眼酸软,谎言说得十分坚决。方才他的迟疑出卖了他,这一回就要吸取教训,不能再吞吞吐吐的了。

“真的?”

宿云涯语调微微上扬,眼睛一眨不眨地端详着桃卿,桃卿心里发虚地同他对视,终是忍不住视线游移,又被瞬间识破了。

“你又说谎。”宿云涯目光锐利地说,“看来不罚你是不行了。”

桃卿有点不安:“你想做……啊,好痒,别碰我的腰,好痒!”

伴随着腰间软肉传来的瘙痒之感,桃卿几乎是尖叫一声,像只虾子般弓起身体,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宿云涯居然将挠他的痒痒肉当成了惩罚。

“就要让你记住。”

宿云涯搔着他的腰侧,无论桃卿怎么躲,他的手始终如影随形地瞄准上去,如弹琴般灵巧地拨弄:“你说好与我最要好的,结果还是比不上庄宴吗?”

“没有,不是,我跟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