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三四楼中间的转身台,旁边的人才开口:“是认真的吗?”

岑稚转头:“啊?”

“你说喜欢我。”他低低地道。

“……”

原来不是没反应。

是冲击力太大、反射弧太长。

她三分钟前表的白,他现在才询问她是否属实。

岑稚有点被问到了,不知道该怎么证明给他看,想了想,道:“你要是不相信,那我再说一遍?”

她说着转身朝向他,仰起脸,张了张嘴,突然又说不太出来。

当时氛围正好,一切自然而然,现在让她再正式表个白,还真是第一次。

岑稚咽咽嗓子,胸口里密密匝匝地鼓噪不歇,故作镇定地仰起脸看他。

“谢逢周,我喜欢你。”

楼道里小窗高而狭,细密雨珠和雪籽噼里啪啦砸进来,地上湿痕一片。

谢逢周背对着窗外那束光,线条被勾勒得锋利,仍是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垂着眼皮,瞳仁仿佛被水浸过的深黑玻璃球,在昏昧暗色里格外深沉。

看她一会儿,忽然俯身亲上来。

他右手拎着她送的花,另只手还抄在大衣兜里,只是背微微弓着,唇瓣抿住她的。姿势看上去漫不经心又随意,吻得却比哪次都要认真温柔。

岑稚背靠楼梯扶手,每次接吻他都不太有耐心,这次温柔起来居然让她忘记怎么换气,往后仰头撤开。

又被他追着重新吻住。

她后腰硌在冰凉的铁质栏杆上,中间还有一把吉他,这把吉他是她借同事的,听见磕碰声响立刻回头看。

刚一回头,就被谢逢周单手固住腰,往他怀里按,这还不够,又稍稍用力把她抱起来,岑稚下意识揽住他后颈,树懒似的把腿环在他腰间。

谢逢周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抬着下巴又亲上来,比刚刚要狠,直接用舌头搅。两人气息热火得拱在一起,岑稚后脊背发麻,呼吸紊乱,含混地吞下他所有的气息,昏沉沉的脑中已经天旋地转,感觉楼梯都在震动。

过几秒发现不是她的错觉。

楼下真的传来脚步声,还挺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