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完针了?”

“对呀。”岑稚把椅子上的毛线帽和围巾捡起来,“可以走了。”

手背上连着戳了三个针孔,一扯就疼,贴着止血贴也不管用。岑稚勉强用单手把帽子扶正,低头要系围巾,软绒绒的小熊围巾被人抽走。

“再等会儿。”谢逢周用围巾绕过她后颈,把人往前带了带,直接连她散落的长发也一起圈进去,蓬松的发丝被箍成颗小蘑菇,“还有点事。”

岑稚的半张脸都被他围了进去,费劲地往上仰起脑袋,将圆瘦的下巴颏儿从围巾里挣出来:“什么事?”

“约了医生拔智齿。”

听他这么说,岑稚视线定格在他脸上,黑色口罩被高挺的鼻骨撑出明显起伏,眼梢有些懒怠地向下耷拉着。

他其实五官线条偏温和,但像现在这样,只露双眼睛时,就会给人一种冷淡又拽,不太好招惹的感觉。

岑稚想起去年他俩因为系统升级见面,这人也是智齿发炎戴着口罩,不禁调侃:“包袱背得重不重啊,公主?”

谢逢周给她系好围巾,闻言居高临下地睨她两秒,抬手给她羽绒服的帽子掀起来罩她脑袋上,往下轻轻摁了一把:“说多少次了,少这样叫我。”

每次都觉得在骂他。

岑稚忍住笑,声音从帽子底下闷闷地传出来:“那我在这儿等你?”

“不行。”

谢逢周拒绝,“你得陪我。”

拔个牙还要她跟着,岑稚压下翘起的嘴角,故作无奈:“行行行。”

陪你行了吧。

黏人精。

口腔科在三楼东侧,两人到了地方,护士说李医生刚刚有事离开了,如果赶时间可以帮忙换一位医生。

“张医生是我们口腔科的专家,技术也很好……”小护士正说着,眼角看见谁,扭过头招呼了声。

“张医生,小边医生!”

岑稚跟着望过去,有个穿白大褂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从拐角朝这边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个年轻的女医生。

应该是他手底下的实习生。

四目相对短短几秒,女医生的目光掠过岑稚,径直移向她旁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