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程凇打断她,有点狠狠地盯着她,眼眶泛着红,“我就是疯了!”

“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喉咙艰涩地滚动了下,他声音哑下来,“以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昏暗的光线里,他向来温柔冷漠的琥珀色瞳仁很亮,像蒙着层水汽。

下颌崩得很紧,喉结微微颤抖。

岑稚仰头跟他对视片刻,移开视线,低声道:“你挺好的,是我的原因。我说过,我不想再跟着你了。”

她在用力把手腕抽开,程凇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感觉到她下定决心要离开自己,慌不择乱地重新紧紧攥住:“那以后换我跟着你行吗?吱吱,换我跟着你,别不要我,行吗?”

他声线有些颤,语无伦次,“你这样是因为那封情书?我给你写,多少封都可以,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求你。”

岑稚从没见过程凇这么卑微的样子,心里控制不住地一阵阵堵闷。

并不是在心疼谁。

她只是单纯觉得,就算暗恋结束,他们也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

安静的走廊响起脚步声。

渐渐往楼梯间靠近。

那人在楼梯口停下,弯腰将滚落到地毯边缘的那枚钻戒捡起来。

指尖抚掉戒指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回头,看向楼梯间里的两人。

视线在两人身上定格几秒,谢逢周走过来,神色漫不经心地将程凇攥住岑稚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再把人从他困住的角落里拉出来,什么也没说,抬起岑稚的手将戒指给她戴上。

没有再看程凇,帮岑稚把凌乱的长发捋顺,又紧了紧她松掉的围巾。

“怎么把自己弄得乱糟糟的?”谢逢周语气散漫地道。收拾完,他无比自然地将手伸下去,和岑稚十指扣合。

“走吧,我们回家。”

雪下得大了些,轻飘飘地落在窗玻璃上,很快融化成水珠,随着重力坠落,再被雨刮器有一下没一下地拂开。

谢逢周靠在副驾上,头偏向窗外,像在闭目养神,呼吸很轻。

霓虹灯光从他眉骨上鳞次滑过。

岑稚以为他很困,就把车速稍稍提快了一些。路上没怎么堵车,不多时到了御庭水湾。她把车倒入车库,熄了火,转头正要叫他,他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