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周没强求:“行。”

他把一只手从兜里拿出来,漫不经心地朝她挥了下:“那拜拜。”

岑稚应声再见,转身往反方向走。

心理学上有一种现象,叫做白熊效应,通俗讲就是后抑制反弹效应。

越控制自己不去想某件事。

大脑越会被某件事占满。

拐过红绿灯之后是条长巷,两边是高低错落的居民楼。也许是太晚,巷子里幽深寂静,爬藤植物层层叠叠挂满墙头,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这条路岑稚平时走过很多次,哪一次也不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月亮被飘荡的云雾笼罩,路灯明晃晃地洒下,有种惨白的洗地感。

岑稚手指紧紧捏住包带,硬着头皮快步上台阶,身后传来哗啦响动。

电影场景一股脑全冒出来。

她猛地转头。

墙头跳下只三花猫,黄澄澄的眼珠和她对视一秒,昂首挺胸地走了。

岑稚:“……”

暗暗松口气,岑稚稳住砰砰直跳的不争气的小心脏,正要继续走。

低垂的视线定格在地面上。

一道影子被路灯拉长,浅浅地铺在青石地砖上,和她脚尖平齐。

再往前延展。

渐渐超过她的影子。

影子的主人闲庭信步似的不紧不慢走到她身侧,和她并肩:“跟我说再见的时候不是挺豪横吗。”

他微微歪下头,玩味地弯起唇角,“怎么一只猫就把你吓成那样?”

这人居然一直跟在她后面,岑稚窘迫的同时,还有丝难言的安全感。

每次丢脸都被谢逢周撞个正着,岑稚开始逞强:“谁说我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