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那头安全无虞,施惠叮嘱他,实在看不见停下来歇一阵,别忙着往回赶。

这头乌漆嘛黑的,他还撞了一下沙发脚。没和老姚聊多少,就撂了座机去卧房里头了,套卫里的门没上锁,孙施惠径直推门进去,轻声喊了里头的人一声,“汪盐?”

摸黑里,擦身子的人跳了下,被他吓到了,也问他,“是不是停电了?”

“这不废话嘛。”他笑话她。

没几分钟,酒店备用的应急照明系统就启动了。房里重回亮堂,汪盐原本隐在黑暗里的一切悉数全暴露在光明里,她一时擦头发一时擦身子的,朝门口的人,“你出去呀。”

“哦,我以为你会害怕还是需要我帮忙……”门口的人说着,啧一声,怪起酒店来,“他们这也反应太快了些。”

汪盐赶他出去,也说风凉话,“不快你一个晚上付四位数,你答应吗?”

“我答应啊。不可抗力,我能说什么,对不对?”

“出去!”这句明显命令的口吻了。

孙施惠这才懒懒松开抱臂的双手,掉头往外走。他们白天买的衣服还在楼下后备箱里,汪盐眼下穿不着,但孙施惠还是换了衣服下楼去帮她拿了。

重回楼上的时候,酒店管家部正好在门口为刚才的雷电跳闸向入住客人一一致歉说明,慰问的伴手礼是他们西餐甜点部的两客甜点佐饮品。

孙施惠提着购物袋走进里,顺便在房里叫起餐来,他去问汪盐要吃什么。

房里,洗过澡的人坐在妆前镜前梳头发,昨晚她要吃的面并不怎么惊艳,于是放弃这些汤汤水水的念头了,转头告诉他,“寿司吧,有点饿,正好当饱。”

于是,孙施惠出去叫餐就大范畴地囊括成,日料,只是要求他们的大将把寿司捏精细点。

汪盐坐在妆前镜前,好半晌没挪动身子,孙施惠再走进来,落座在她身边的一张沙发椅上,细细端详她的动作,也揶揄她,“我倒要看看你坐到什么时候。”

镜前的人扭头看他,“这叫什么话?”

孙施惠等着她看过来呢,几乎她话刚出口,就来抱她了,一手揽腰,一手横抄她腿弯。

汪盐脱口喊不,结果孙施惠抱着她往外走,也笑话她,“哦,原来一直坐在那里,是等我过去干些什么?”

汪盐被他口里某些粗鄙的字眼气到了。她警告他,“你再瞎说!”

“好。”某人从善如流,他说他答应她的,即日起,做个反省改正的人。

“汪盐,我今天不想那些。”

“只想和你待着,什么都不做不想,就像我们七八岁那样。我在你爷爷奶奶家,你奶奶给我们炒饭吃,熬骨头汤,我不想任何小孩再上门,也不想你和他说话。吃他那鬼扯蛋的饼干!”

汪盐听后骂人,“你当真七岁看到老,那么小的时候,就心胸狭隘,偏执排外。”

“是,我就排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