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某人一把扯过她的外套,径直盖到汪盐头上。“你自己穿好吧。冻得跟个鹌鹑了,还要吃冷的。”

而且汪盐里头的雪纺衬衫很薄,如果淋湿了,沾在身上,会很洋相。

孙施惠这一去一回,差不多一刻钟时间。

他驱车过来时,汪盐已经把外套穿好,安安静静地在原地等他。

车子靠边停下来,他冲她微微放了半记喇叭,招呼她上车。

汪盐重新坐上副驾位置,车里开着暖风,她再看他,孙施惠好端端地单手把着方向盘。偏头的工夫,问她,“回去了?”

“嗯。”

确认她不会再心血来潮要买什么了,孙施惠重新扫视路况,车子左掉头,窄街出大路。

直到车子过了两个路口了,汪盐才后知后觉地问他,“孙施惠,你吃饱了吗?”

“物质饱了,精神没饱。”

微雨迎着驰骋的车速,密密地扑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一档的速度刮着。汪盐不解他的话,也学他的口吻,“这叫什么话?”

开车的人叹一口气,“就是不饿了。但是呢,不是我想吃的。”

汪盐莫名地沉寂一秒。

孙施惠听她不作声了,偏头过来看她一眼。

正巧前面一段路况是公交站台减速段,有电子眼,抓拍车辆礼让行人。孙施惠开车的视野里是没有行人的,盲区黑点里突然蹿出一个五六十岁的骑电瓶车的男人,他下意识踩刹车,陡刹的惯性很大。

这一次他不是故意的,几乎刹车的同时,也伸手来,拦在汪盐胸前。于是她微微弹出来的惯性,碰到他手臂,停住了。

“对不起!”孙施惠几乎下意识开口。他说那男人陡然地冒出来了。

汪盐再静静跌回座椅上,她还是没说话。

直到孙施惠再喊她,“汪盐?”

行人过去了,他们车子无端还在这停着,后面车辆直放喇叭。汪盐这才出声,要他快点走,后面催了。

孙施惠依旧不动。

他只看着她,问她,“你……没事?”

汪盐点头如捣蒜,“嗯,我没事。你快点。”她最听不得后面跟车放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