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姐,你这是在换衣服,还是在换画皮呢?”

汪盐坐在床尾穿棉袜,二人隔着一道门,各自为战,“你再催我就不去了。”

门口的人这才熄声,等汪盐从房里套着羽绒服出来,孙施惠诋毁她,“我从前没觉得你这么墨迹。”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孙施惠叫的网约车已经到了,他得承认,偶尔也有算漏的时候。“早知道你会提前答应我,说什么我也不会让老姚走。”

汪盐去门口穿鞋,她平时在屋里穿的一双棉鞋,干脆决定穿出门了。然后慢悠悠回击身后人,“你可以让老姚回来,我也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征信差的人,寸步难行。”

汪盐换了套穿着,没了高跟鞋,站在孙施惠跟前,平白矮了一截。她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孙施惠已经拉她出门了。

乌洞洞的楼道里,有声音问她,“脚还疼吗?”

“疼你要背我下去?”

“如果我想摔死的话。”

汪盐在黑暗里狠狠白他一眼。

几秒后,再听到他说,“下了这层楼,等有光再说。”

真到了有光的这一层,孙施惠当真要背她,汪盐却不要了。一是她脚没那么疼,二是……她不习惯有人这么假惺惺的好。

“你背我远没有我自己走得快。”

*

二人打车回到汪家父母住处,外头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

孙施惠敲门的动静都没到三下,汪敏行就来应门了。

老汪打开门的那一刻,面色很复杂。怒其不争之意溢于言表。

二人进门后,才发现陈茵大当家一身棉袄棉裤坐在沙发上,头发稍稍地拢了拢,离蓬头垢面也没差多少的。要知道孙施惠上回来,陈茵是把家里归置再归置,自己打扮又打扮,甚至嫌弃汪盐不好好收拾自己。

沙发上的人投一眼大半夜折腾过来的两个人,上回招待施惠的什么好颜色好口吻全没了,只问他们,“电话里说的结婚是怎么回事,盐盐,我跟你讲啊,带着身子的结婚,我说什么都不肯的啊!”

汪盐听了自己都吓一跳,她不敢相信妈妈说话这么直白。“带什么身子啊,你要不要想象力这么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