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她从不肯施惠喊她姑姑什么的。把骄傲当饭吃的某人也不屑嘴上耍甜。

今晚破天荒头一回,招呼了她们所有人,娘娘们。

琅华气得不轻,才要起身走人时,施惠搭她椅背上的手按到她肩头来,生生攫得她骨头疼。

“你要死了,发酒疯给我走远点啊。”

岂料施惠好模样得很,酒越喝他人越淡薄。薄情寡意,尽得他爷爷真传,哼。

施惠说:“我清醒得很。我是来谢谢姑姑的。”

琅华狐疑看他,“谢我什么?”她才不信,他明明是来替那个汪盐撑腰的。

“谢你笨人有笨招呀。”

孙施惠正愁汪家那头不挑明呢。当然,这不妨碍他来找琅华的不痛快。

他当着她的一桌姐妹的面,声音可没压着,只问琅华,“你老和我师母不对付是为什么呢?我实在想不通,她个五十出头的半家庭妇女了,一没你体面二没你漂亮,也没你这么多呱呱鸟的姐妹团,你老和人家干什么仗?”

有人眉眼压下来,再慢慢昂起头,两只手撑在琅华的椅背上,说笑嘴脸也讨人厌得很,张口就来,“你该不是喜欢我老师吧?”有一说一,汪敏行年轻的时候一本正经的书生气,琅华上高中没在汪班上,但也得了汪敏行不少照拂。

不等琅华错愕发飙,施惠再合理自洽他的逻辑推理,“不然怎么也说不通呢。”

琅华由气变成噎语。

施惠还嫌不够,偏头朝边上的孙津明,二人眼神附和,“传下去,我们琅华深爱汪老师。”

边上的孙津明若有若无的笑意,更是激怒了琅华,她朝施惠,“你是不是以为不敢打你!”

有人一秒沉下脸来,“玩笑不好玩是吧,那就下回给我闭紧嘴巴。”孙施惠说着,目光横扫桌上每一个人。

呱呱鸟姐妹团老实如鹌鹑。

秋红看看津明,更是低了头去。

“你说汪盐吊着我。她怎么吊着我的,你说说看?”

“再说,她吊着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的好姑姑,你可千万别说为了我的话啊。去问问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