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几年前略显青涩的第一首创作,在参加《为谁而歌》时会选择把它拿出来唱的心理活动说复杂也没有多复杂——总觉得如果能做到这样把它大大方方显于人前的话,才算是真的告一段落了的证据。

沈柊似乎愣了愣,没作声,白木汐顺势推进了对话:‘但你还是别学着弹唱了,不然好像还挺尴尬的。’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后来她很快切进吉他教学,教的格外认真,但兴许是因为第一次接触吉他,沈柊反而学的不太顺利。白木汐左右也不急,走的时候向把吉他递给她的沈柊摆摆手,说道:‘就留在这里吧,我看大小也合适,你想弹的时候可以直接用。’

沈柊眼睛微微睁大,拿着吉他背带的手已经诚实地收回到身前,嘴上反而迟了一拍才问道:‘……可以吗?你不会需要用吗?’

‘没关系。’白木汐对她笑笑,反手戴上口罩,‘这把我已经不怎么用了。’

第一次授课,白木汐觉得结束的挺圆满。

但后面几天就没这么顺利。这问题主要出在外界上,毕竟白木汐是个大忙人,连着两天忙完的时候已经十点多,早早带着歉意向沈柊请了假。而沈柊一开始十分好说话,在被告知后面很有可能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后沉默半晌,最终提出方案道:来不了的时候视频教学也可以。

真不错,科技发展使大家能远距离交流。

白木汐后来把她在给沈柊上课的事告诉了对她们二人关系格外关心而频频打听的林北,电话对面的人显然是被这个消息无语到了,在好一阵愕然的沉默后默默问道:“你这是在打什么算盘呢,自虐吗?”

白木汐据理力争地反驳:“能有什么算盘,是她想学的,也就是想顺便重新熟悉一下,朋友四年多不见也是会生分的。”

林北嗤之以鼻,冷嘲热讽道:“可拉倒吧白木汐,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你有本事现在在电话里直接说,说句‘我真的已经不喜欢沈柊了’来听听啊,你说啊——”

白木汐啪地一下把电话挂断了,真心觉得如果不是没有那样的空闲时间她是真的会冲过去骂人。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白木汐想,可她为什么非得说给林北听不可?

往事不可追,也没必要走这种形式,反正横竖是当成她曾经犯了个错误。白木汐心平气和,带着要修复错误的决心努力工作努力上课,隔壁的曲阳漾都被她这种昂扬的生活态度感染了,在又一个一起体能训练的上午睡眼惺忪地说:“我昨天在梦里弹了一晚上吉他。”

昨晚视频教课教到挺晚并亲自示范了许多次的白木汐一阵心虚,别开视线夸她:“……很好,很勤奋。”

看起来她们这宿舍的隔音条件真的是不太行,白木汐在结束工作后皱着眉盘算什么时候能挤出时间去看看房,给哈鲁倒狗粮的手一时忘了抬起来,被在一旁看的沈柊制止,天降加餐的哈鲁汪的一声埋头苦吃,看那架势是生怕被人从食盆里把多倒出来的这些食物再抢回去。

“干什么呢。”沈柊无奈地笑起来,揉了两把——揉了白木汐的头,面上板着,语气却是软的,“哈鲁最近本来就变胖了,我看有你一份功劳。”

白木汐反应过来也有点不好意思,伸手去戳戳正在奋力吃饭的哈鲁,萨摩耶挺高兴,转着头用耳朵来蹭她,热情的让白木汐说不出一句不是来。

“在想事情吗?”沈柊自然地给她理一理刚才被自己揉乱的头发,“怎么发起呆来了。”

最近授课让交流增多的作用还是很显著的,至少现在白木汐不会被沈柊碰个头发就如临大敌,她克制地缩了缩脖子,转过头说:“也没有、就是曲阳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