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青禾抓着他的手腕,男人的手掌宽大,腕骨修长,她一只手无法握全,两只手才能圈住,原来尺寸是这样的。

“宋先生说……”

她落音迟疑地那几秒,沈经年启唇:“关老师,说话时可以把宋怀序这人去除掉。”

“……”

关青禾觉得,他好像也开始幼稚了。

水汽氤氲,她的眼眸水光潋滟,他却无法看见,“三年前,你去过清江?”

不知是关青禾忘了,还是怎么的,她依旧捉着他的手腕,一起沉入水中。

沈经年的指尖略动,便捏住一点纱裙的布料,在水底下,轻得仿佛不可碰。

“嗯。”

关青禾微微张唇:“去那里做什么?”

沈经年循着指尖那漂浮的裙摆布料,索源至她的身体,终至腰间,声线磁沉。

“去见我的意中人。”

去见意中人……在他的嗓音里,真是个动人的称呼。

关青禾的手指移到他胸膛上,抵住他揽住她腰而靠近的身体,温度灼热。

她问:“那你见到了么?”

面前男人平素温润的音色,不知何时沾染了水的柔和缠绵:“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关青禾饱读诗书,更遑论这句话的意思早已人尽皆知——“既已见到意中人,我的心中怎能不欢喜呢。”

她的眼睫颤了下,闭上眼眸,分明已经知晓,却还听见自己又问:“你又去过清江几次?”

沈经年的音色轻了些许:“记不清了。”

旁人的记不清或许是太多,或许是未放在心上。

他的记不清,那便是不止一次两次三次了,也许是十次,也许是百次,关青禾心尖重重被铃铛撞击了一下。

“那三年,我从未见过你。”

关青禾轻咬淡红的唇,终于没再忍住,将刚才的一切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沈经年轻叹了口气,又笑:“我见到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