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拙言撸了把短发,明知道人家在看电影,他还打,怪自己有病。薛茂琛在餐厅叫他:“拙言,你怎么那么多事情,快点来!”

顾拙言过去,加上他六口人,吃饱了撑的,围在圆桌旁准备玩大富翁。他攥一把本金,把骰子递给年纪最大的顾平芳,说:“还不如看chūn晚。”

顾平芳掷骰子:“就你事儿多,吃饭就心不在焉的,怎么,惦记谁呢?”

“想我奶奶了。”顾拙言信口胡诌,把古稀之年的老爷子噎得够呛,还眼观四路注意着游戏,“顾宝言,你进监狱了。”

顾宝言耍赖:“大过年的,别瞎说!”

继续,顾拙言按部就班地走,拿到一块地:“不买,拍卖。”竞拍的工夫,掏出手机瞅一眼,庄烦心还没给他吱声。

他迁怒家人:“玩儿真金白银的吧。”

薛茂琛犯起律师的职业病,忽悠道:“聚众赌博的话,按照……”

“我破产陪你旅游,地方你定。”顾拙言一句话又把姥爷堵死,敛上收租的钱,想了个筹码,“我那房车,押上。”

顾士伯敏锐地问:“是不是宝言给你撞了,你想换新的?”

顾宝言掷出个好数:“我出狱了!我要房车!”

人都有点好斗心,顾拙言一加码,顾士伯便挥出大手笔,南区的一套小公寓,薛茂琛出一件中东的艺术藏品,顾平芳便跟了只古董花瓶。

顾宝言这会儿撒娇:“哥,你借我点筹码。”

“不用,”顾拙言说,“你马上就破产了。”

薛曼姿没出声,闷声发大财,不吭不哈地把亲爹和老公全办了。桌上只剩三位,顾平芳喝口茶,犹豫着下一步,顾拙言总是抽空看手机,庄闹心依旧没有动静。

过去几分钟,老爷子出局,顾拙言说:“妈,你还没加筹码呢。”

“我也不知道押什么。”薛曼姿当着长辈轻声细语的,“反正要么我赢,要么你赢,你想要什么?”

顾拙言仿佛等的就是这句:“三楼卧室,梳妆台上有个盒子……”装得还挺像,“我也不知道要什么,就它吧。”

薛曼姿说:“我刚买的首饰,明早拜年要戴的。”

“你那么多首饰,戴哪个都美。”顾拙言扫一圈别人,“我要个小玩意儿意思意思就行,别人的我就不要了。”

大家哄着薛曼姿同意,薛曼姿只好答应,结果恰好拖到限时时间,算资产,顾拙言略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