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就不留,这混蛋家伙走之前,嘿嘿一笑,嘴贱道:“西边的房间里藏了个人你都不知道。”

钟黎:“……”

这句话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尤其在孟迎离开之后,只有她一个人的房子安静得过分,连轮椅在地上滑过的声音都十分清晰。

于是她被迫在家里整个游走一圈,检查确认所有房间都没有藏人,然后把所有灯都打开了。

她刚躺下没多久,睡得不沉,灯一开她就醒了。

“你干嘛?”钟黎先兴师问罪,“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偷看我。”

傅闻深对这个突然扣上来的罪名没多大反应,神色平静地道:“这是我的房间。”

钟黎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你的房间不就是我的房间?夫妻两个,分什么你的我的。”

主卧当然是她的房间啊,这有任何疑问吗?

傅闻深手插进口袋,立在门口睨着她,眼神似有两分微妙。

“你确定?”

钟黎这次倒是很快领悟他三个字的含义,心里不禁冷哼。

她可没忘记,这渣男的选择性“性冷淡”,两年来都把她晾在家里守活寡,所以把他从主卧赶出去,也毫无心理负担。

她“体贴又懂事”地说:“哦,我忘了,你不想和我住在一个房间。没关系,你去其他房间睡好了,我不介意的。”

瞧瞧,多么大度宽广的正房心胸。

她就这样理直气壮地霸占了傅闻深的卧室,并理直气壮地把他赶去其他房间。

傅闻深目光扫过床边停放的粉色轮椅,扫过平常不放任何杂物的矮柜:上面摆着一只白色手机,一本只在薄薄的前几页贴了黄色便签条的书,书上放着Switch。

空气中浮动着一种来源不明的、香甜的味道,香味像光一样盈满房间。

她只用寥寥几样东西,就在整间卧室留下了鲜明的、让人无从反驳的个人标记。

好像这间卧室本来就属于她。

傅闻深静默看了她几秒。

钟黎拢着被子,打了个呵欠。

非常自觉自发地以房间主人身份询问:“你还有事吗?我要睡了。”

傅闻深抬脚往衣帽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