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细碎的声响化作无形的目光,如数落在时寻的后颈,压得他抬不起头。

他的鼻尖被迫擦过柏沉故颈项处滚烫的皮肤,嘴唇也贴吻在对方干净的衣领上。

柏沉故身上的气息逐渐扑满鼻腔,淡淡的香气里夹杂着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味,给人以说不出的沉静感。

柏沉故就这么抱着他下了楼,坐进副驾驶后,柏沉故又替他扣上了安全带,动作快到他根本插不出缝隙拒绝。

车子启动,时寻用余光扫着窗外,尴尬地伸手挡住脸,生怕有更多人认出他。

行走在校园里,他们的车速提不上来,时寻难为情的状态始终无法解除。

他微微张开手指,从缝隙里看向柏沉故:“你都不上班的吗?干嘛突然来学校?”

柏沉故目不斜视,一向平静的语气里漏出几分难以掩藏的不满:“你说呢?我有没有嘱咐你查完回来?医生的话你也敢不听?”

这一番话精准地噎住时寻,恰如其分地拿捏住他的理亏处,致使他气势全无。

他放下抬到酸痛的手,小声嘟哝道:“我本来就是打算回去的,端端那边临时有事不也是在意料之外吗?而且我刚才也没说不走,你干嘛——”

想起方才的囧事,时寻就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

这事都怪柏沉故!

这以后他还怎么面对他们?

他自暴自弃地闭上眼,无奈道:“你现在是要带我去哪?”

“回医院。”柏沉故回道。

时寻没精打采地抬了抬眼,虽说他还在为柏沉故昨晚做的事生气,但他也着实没必要和自己的健康过不去。

他扯动嘴角,“哦”了一声。

到达医院后,柏沉故带着他绕过门诊楼,进入了住院部的食堂。

彼时时寻还没察觉到异常,只觉得医院中午休息,他们先吃个饭再看病也很合理。

他在一张桌前等待,闻着食堂里的饭香,馋虫顺着饥饿爬了上来。

这会儿早就过了饭点,饭堂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他还没张望完,柏沉故就回来落座了。

时寻期待地绷直身子,眸光却在端回餐盘的一瞬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