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有气无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听到这句话时却兀地睁圆了双眼。

他僵直地转过头,眼神与一脸震惊的学生撞了个正着。

柏沉故在搞什么鬼啊?

昨天还和他协商离婚意向书的事,今天居然轻描淡写地在人前承认他们的关系,这家伙是分时段使用大脑的吗?

时寻是气也不得,笑也不能。

他避开眼前灼热的注视,扶着自己被视线炙烤到发昏的头,找补道:“朋友,柏医生是我先生的朋友。”

柏沉故没反驳,他旁边的学生倒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僵硬的嘴角也松弛下来。

时寻不解地皱起眉头。

真奇怪啊,怎么好像柏沉故结婚,天就要塌了似的?

他边想边走到床边,大部分注意力被迫抽离,疼痛都似乎因此减缓了许多。

时寻在床上躺着,柏沉故的影子从他身上缓缓覆盖过来,也压过他的胡思乱想。

之前做过不少次检查,时寻也大致知道流程,于是配合地掀起了上衣。

他别开眼,缓解着紧张和尴尬。

虽然早有准备,但当柏沉故的手准确地叩压在他的痛处时,他还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柏沉故的指尖在他的上腹处移动按压,询问着他是否疼痛。

缺少了视觉的辅助,正常的动作诡异地在时寻脑海中无限拉长,竟带上了别样的色彩。

他胡乱应着,只想快点结束这种煎熬。

柏沉故不再按下去,改换听诊器。

“漫长”的查体终于结束,旁边的学生凑过来,似乎也想争取上手试试,可他的手还没伸到时寻面前,就被柏沉故挡了回去。

“等下一个吧,他怕疼。”

还在整理衣服的时寻再一次呆住。

???

柏沉故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刚刚分明看见了旁边学生的反应还非要这么说,是生怕那人的眼珠子瞪不掉吗?